何邑一擦脑门子上的汗:“好了,把痕王抬床上去吧,痕王妃,你说说刺客,还有玄影,一应经过,巨细无遗。”
白无绝:“……”
“我来!我都看见了,我说!”徐阔自告奋勇。
看见?白无绝确定他是没了危险才冒出来的,最大的功劳就是把墨千痕遇刺吆喝的快要人尽皆知。
既如此,白无绝便和墨清淮一起送墨千痕去卧房。
“都怪本殿,你若在太傅府,水灵定万无一失。”墨清淮给墨千痕盖好被子,转过身来道。
“……”白无绝不忍诓他。
“痕王府才消停几年啊,又被妖族光顾了。”何邑叹道,“自打痕王兄中了妖毒,被父皇厌弃后,妖族也不在意他了,现在却因封妃水灵……哎!”
是不是因为水灵,尚不能完全定论,最起码白无绝看来,妖族连她去了太傅府都知道,不可能不知水灵在她手里,那还来刺杀墨千痕做什么?该直接刺杀她才对嘛。
搞不好抢水灵只是个幌子。
不过这么一个外传不中用的皇子,妖族如果不是为了水灵,刺杀他有何意义?
那“雄亮将军”吃饱了撑的,只为杀人玩儿吗?
总归妖族刺客已死,何邑便带领城守军夜捕玄影,意为追回痕王妃的水灵,至于捕不捕得着,样子总还要做的。
墨清淮嘱白无绝有事找他,然后回府了。
“王妃,殿下该吃药了。”徐阔端着一碗药汤进来。
“哦。”白无绝让开床畔。
她没有怀疑,医官未曾看诊,哪来的药呢?
然而不等她察觉这一点,墨清淮去而复返,行色匆匆,似出了什么大事。
白无绝迎出门来。
“你跟田田关系要好,这件事本殿觉得你需要知道,以你的实力,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墨清淮脚步还未站稳,就急着开口,“刚才本殿一回府,就遇边烬求见,他说田田被妖族将军劫持了。”
边烬,以前是何田田的守护武者,何田田出嫁后,被隔在了太傅府门外。
白无绝一怔:“消息准确吗?”
“边烬不会拿田田开玩笑,他一直暗中保护田田,这丫头跟府里的护卫说出来寻你解闷儿,结果半路上出事了。”墨清淮手里的旃檀折扇握的死紧,看得出心内很是着急紧张。
“左少邦现在应该回到府中了。”白无绝道。
作为丈夫,他再无心情事,也该尽尽丈夫职责吧。
他若肯出面,何田田定然无恙。
“所以本殿叫边烬去探探太傅的态度,他才没跟本殿一起过来。”墨清淮道。
“态度?怎么还用探?”白无绝问。
听闻娇妻被劫,理应迅速救人啊。
“那妖族将军临走前,往太傅府门前转了一圈,放言‘欲救太傅夫人,让左少邦毁散元力,守望城东孤身赎人’。”墨清淮将自己知道的都道出来,“此等要挟之词,莫说太傅这根北骨脊梁,便是常人,也实难答应。”
何况,左少邦对何田田并无感情,得此公开要挟,会是什么态度,不言而喻。
白无绝不由得也忧心起来。
边烬去得快,来得也快,额头已见大汗。
他唇上一层薄薄胡茬,年龄不大,面容冷峻,一柄长剑从不放在印迹晶环,提在手中。
“参见三殿。”
边烬喘着气道,不忘看了眼白无绝,神色略带歉意,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责怪,再加上此刻心急如焚,显得表情极为混乱。
“快免礼,怎么样?”墨清淮问。
“左太傅完全置之不理,甚至还令府内所有人不得声张妖族上门要挟之事。”边烬回答道。
墨清淮扇子狠狠敲在了掌心。
“三殿,救救公主吧,公主一出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只有您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劝说左太傅去救公主了。”边烬单膝一跪。
“如何劝?让本殿搬出皇子之威,命太傅毁散元力去送死?”墨清淮苦笑,“妖族将军要挟的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