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智商,夏桐简直能甩谢迎八条街。
也不知谢迎醒来后,夏桐又对她说过什么,总之白无绝闯宫的事没被追究,谢迎断手受伤的事也不了了之。
夏桐继续幽居蘅芜殿,一切如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白无绝和墨千痕回府已有两三日了。
“太平静了,好无聊啊。”墨千痕喃喃自语。
旁边案上笔墨干透,扔的一地写完又揉的纸,隐约可见“天字号”三个大字。
写废那么多,才出了一张满意的,叫徐阔给红风红月送去装裱,刚一闲下来,他就斜瘫在美人椅上了。
私下里,他没有戴面具,英俊脸上洒了一片阳光,坐没坐相,手里摩挲着一个玩物,正是标准的贵族纨绔模样。
“那是什么?”白无绝出现在对面门口。
她扶着门框,半个身子仿佛沉在暗影里,目光被墨千痕手中一点紫翡光芒所吸引。
“姐姐,你怎么起身了?”墨千痕手指一动,将小玩意儿收进怀里,竟是贴身放置。
重要之物么?
“那是什么?”白无绝重复问道。
不怪她好奇,实在是那光泽,那朦胧形状,宛若一个熟悉物件。
“没什么。”墨千痕含混过去,三两步走上来,自然而然地扶住她,“又这么多汗?母后不是说三两日阴蜈散自解吗?怎不见好?”
“我也不知道,不仅不见好,我还觉得日益加重。”白无绝身子发虚,脑袋也沉的要命。
她有很多事要做,身子却不争气,这几日心烦意乱,眉头就没松开过。
也就没再追问墨千痕把玩的到底是什么了。
毕竟那东西……不该出现在乾臻郡土。
是自己眼花了吧。
“来,坐,我拿帕子给你擦擦汗。”墨千痕道。
白无绝点点头:“嗯。”
从门口到美人椅,不过几步距离,白无绝却腿肚子软的随时能够跌倒,一身的汗更不必说。
墨千痕边给她拭汗,边道:“天黑了我再入宫,问一问母后。”
“别去给母后添乱了,她好不容易稳住局面,说不定谢迎正张开大网,坐等你二次闯宫呢,一旦再被她抓住母后的把柄,恐怕不会像这次这么轻易罢休。”白无绝阻道。
“可你总这样不行啊!”墨千痕不是不明白,也非常欣慰她能为母后考虑,但阴蜈散不解,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是不行,所以,你别乱来,万一你出事,我这样可没法去救你,也没法救母后。”白无绝半躺下,连着几日折磨,眼皮褶出了三四层,愈发深邃。
“我不乱来,我……”
“叫孙曜来吧。”
尽管孙曜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医官,但聊胜于无,墨千痕见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更不忍拂她的意,道:“好。”
“等等。”白无绝拿眼神扫了扫了他的脸。
“嗯?”墨千痕还以为方才写字脸上溅了墨,胡乱抹了一通。
白无绝道:“面具,戴上。”
“……哦。”墨千痕恍惚了一瞬,掏出面具戴好。
孙曜自打上次被吼受了刺激,一直闷闷不乐的,煎药也时不时走神,不知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这不,走着走着,墨千痕陡地顿住,他垂着头居然没发现,差点撞了痕王脊梁骨。
“啊!”
“鬼叫什么?这次你给本王的王妃好好诊脉,要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抹脖子谢罪吧。”墨千痕沉着声道。
痕王今日的面具,是就着方才写“天字号”的墨,画的一只狼脸图案,头腭尖形,毫**真。
他的眼就是狼的眼,他的嘴却只是狼嘴一部分,而面具上嘴的位置向两侧延展,画出狼口裂开,犬齿毕露的凶狠模样,加上他此刻语气,阴沉可怖,又吓得孙曜一阵风中凌乱。
“啊?我……我我……”小医官开始抹汗。
墨千痕盯着他,突地道:“你也中毒了?”
“毒?我我我……”孙曜慌慌张张摸自己的脉,摸来摸去,也没摸准。
墨千痕终于体会到人们骂他“怂货”“废物”“丑八怪”等等表示厌弃之词时的心情了,好烦,好气,好想打这孙曜一顿。
“殿下!”徐阔这时跑了过来,无形中解了孙曜的危。
瞧老管事满头大汗,这个时节,定非炎热所致,老家伙也有中毒反应了?
墨千痕怀疑自己得了阴蜈散妄想症,见谁流汗都是阴蜈散中毒。
他体内最近得了颗木灵,木灵有疗愈重塑之效,一般的毒也能挡一挡,就算府里所有人都中了阴蜈散,他也不会有事,作为那个特别存在,他害了妄想,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