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就一声冷笑,整个人的气势都凌厉起来:“阁下咄咄逼人,真以为归心馆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吗?”
嘿!
围观众人一听,甚为惊奇,是不是人家撒野的地方,你没点熊数吗?忘了方才被人家打飞两次了?
“我便撒野,你奈我何?”樊捷逼上一步。
“老子不能奈你何,但两位红领家是白无绝的人,归心馆也是白无绝弟弟的产业,我们相帮,天经地义,你敢撒野,当心她收拾你!”管大春莫名地充满底气。
什么?
红风红月睁圆眼睛,主人居然跟归心馆有此渊源?
曲山、曲水也瞠目结舌。
上白无绝家里,抢白无绝的酒,还理直气壮,作威作福,这恐怕是世上最不占理的事了。
南城不夜,堂里客人不少,未料看个热闹,还看出点秘闻来,啧,就说白无绝不简单吧,就说痕王捡到宝吧,你们瞧瞧,果不其然不是?
玄影打扮的白无绝也暗暗惊诧,管大春方才只望了她一眼,就说出了这番话,好像已经知道玄影就是白无绝这个秘密了。
“无绝,原来归心馆是你弟弟的啊。”墨清淮对她越发刮目相看。
“嗯。”白无绝并未刻意隐瞒。
“白无绝又如何?我会怕她?”樊捷嘴上这么说,眉心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蹙,“今夜我就撒野,杀了她的人,看她怎么收拾我!”
管大春呼喝:“你敢!”
樊捷骤然出拳。
“你看够了吧你?不若给你封个号——天下第一沉得住气!”管大春不躲不闪地大叫。
别人不知他此言何意。
墨清淮却不禁莞尔。
白无绝不得不应声了:“天下第一沉得住气是我家小四,本王,勉算第二。”
本王?
墨清淮笑意僵在脸上。
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黑袍子,黑面具。
玄影!
他何时成王了?
当初不羡仙见过玄影跟谢遥动手的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不羡仙一垮,早就寻别的秦楼楚馆快活去了,这个钟点,正是春宵一刻,才不会出来吃酒垫肚子,那群人平素日夜颠倒,鲜少与人磕牙,那桩事,也便仅限于内部志同道合之徒侃侃大山而已。
所以这归心馆的人一下子就被玄影的“本王”吓住了,还没缓过神来,她已到了管大春身前,以掌接拳,与樊捷对过一招。
仅一招,樊捷就跌出归心馆大门,狠狠砸在外头地面上。
雨水溅飞老高。
樊捷连吐三口血,才挣扎着站起来。
这一掌,着实狠辣。
“嘶——”客堂内此起彼伏响起一片吸气声。
再回到堂内时,樊捷身上血迹斑斑,湿漉漉,脏兮兮,不复之前的冷峻威武。
白无绝则从容优雅地冲跪在地上的红风、红月伸出手。
这情景……
与那夜青玉桃花台上如出一辙。
“多谢玄影公子。”
只是这次,红风、红月毫不犹豫就牵住了她的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