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此刻已出尽了全力,这股内力足以震断岳奇的心脉,又见他落入水中,料定岳奇必死无疑,于是便回城交工。
岳奇渐渐沉入湖底,他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不多时便失去了知觉。
苏且末与上官若灵驾着小舟使向对岸,靠岸后又将小舟藏在芦苇荡中,等待岳奇的归来。
哪知等了许久也不见岳奇靠岸。这时水面上突然驶来几艘小艇,艇上站着小西拓疆与吴双等人。
二女心感不妙,立刻弃船登岸,向山后奔去,奔了一程,见众人没有追来,这才止步休息。
苏且末见到上官若灵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顿生怜惜之意,走上前,说道:“岳郎现在不知情形如何,单凭你我二人之力无法救他。我要回客栈,找我那两位师兄和岳郎的师傅帮忙,现在我就把你送回家去,别让你的家人担心。”
上官若灵此刻担心岳奇安危,忽听苏且末要送他回家,急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只是岳奇现在身处险境,我又岂能一走了之,姐姐放心,等救出岳奇,我自愿退出!”
苏且末闻听此言,心中一喜,但又见到上官若灵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是不忍。
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说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如果妹妹愿意,你我二人共同陪伴岳郎可好?你我不分长幼,就做好姐妹如何?”
苏且末心想自己做出如此让步,此女必会同意,哪知上官若灵却,说道:“我也很想和他厮守到老,可我的底线就是他只能爱我一个人,既然他做不到,我还是退出的好。”
苏且末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强求,她拉起上官若灵的手,说道:“你我今日结拜为姐妹如何?”
上官若琳见她英姿飒爽,早有结交之意,于是点头同意。二人来到归途中的一座山神庙前,挫土为香,拜了八拜,自此结为异性姐妹。
事后上官若灵托城郊乡民给爷爷送去一封报平安的书信。
信中只说去了岳奇老家,前去拜见他的父母,几日后便回济南。他怕家人受到牵连,于是有关吴双的事情一概不提。
二人来到城西客栈,见到析木珂与蓝玉田正在房间内打坐练功,似是为明日之事做准备。
苏且末将连日来的经历告知两位师兄,并向他们介绍了上官若灵,只是说她是患难时的同伴,之后又结拜为异姓姐妹,对于她与岳奇之间的事也一概不提。
蓝玉田见师妹衷心于岳奇,自己已然无望,便将目光放到了上官若灵身上。他见上官若灵生的灵巧可爱,对她便是一见倾心。忙去为她搬来椅子,端来热茶,嘘寒问暖好不体贴。
苏且末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叹师兄命苦。
待四人匆匆吃过午饭。便来到了敖日啸所居住的客栈。
敖日啸见众人到来,心中感到十分奇怪,他们本是约定明日直接前往交易地点,为何会提前出现在这里。
四人见了敖日啸忙抱拳行礼,敖日啸也抱拳回礼。
析木珂,问道:“前辈近来可好?我等前来事出有因。此事关系爱徒生死,我等并非有意违背约定。”
于是,苏且末又将事情的经过向他复述了一遍。
敖日啸听完一拍桌子,叫道:“吃着朝廷的俸禄,净干这些通敌卖国的下贱勾当!”他略一沉吟,又道:”阿奇现在应该没事。”
苏且末和上官若灵听了这话,齐声道:“前辈此话当真!”
敖日啸见二女神情,似乎看出了一些倪端,心道:“阿奇这小子到处沾花惹草,这点到和我年轻时颇为相像。”
二女见敖日啸嘴角轻笑,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纷纷低下了头。
敖日啸道:“第一,这伙人极有可能与武司马有联系,若是这样明日他们定会带着阿奇前来逼我就范,届时我们必当全力营救阿奇,如此一来我们就处于被动局面了;第二,如果阿奇有幸脱险他们就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们可按原计划行事。”
众人认为有理,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决定今晚住在此处共同商议明日对敌之策。
岳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山洞里,身后有人正源源不断的为其灌输内力,那人见他转醒,这才撤去掌力。
只见那人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问道:“后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岳奇转身一看身前正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僧人,这人头戴破僧帽,身穿破僧袍,手拿旧蒲扇,脚上却穿着一双华丽的靴子,像是刚买的新鞋一般。他满脸笑容,神采奕奕,两条露在外面的手臂隆起坚实的肌肉,显得十分健硕,猛地一看像极了南宋时期的济公禅师。
岳奇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忙起身拜倒在地,感谢僧人的救命之恩。
那僧人蒲扇一扇,岳奇感到一阵大力托着膝盖,轻描淡写的将他托了起来。
僧人说道:“后生,我救你可不是看在敖日啸的面子上,我是为了我的宝贝徒弟,你知道老衲最不爱洗澡,下湖救你可弄了个全身湿透,真是下了血本。”
岳奇听这人说话有趣,显然是个十分洒脱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