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随处可见的玫瑰啊。”
“我是喜欢拿着玫瑰的人。”
少女的爱意被捕捉,放大。
成了未来里挥之不去梦魇的捕梦网,粉色的蕾丝羽毛捕梦网闯进少女的生活里,遗漏了令人心跳不止的爱,捕捉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恨。他们同样可悲。
阴森的暴雨中祠堂微不可察的吸纳了生的气息。
门后的少女脸色比来时更加苍白无力,她蹲在瓷砖上,不可拒绝的傀儡戏控制着她的心脏。
早已分裂的一颗心脏在傀儡戏的调弄下急速地跳动。
它想冲破主人的胸膛。
装在玻璃容器里被寄给远方边塞的爱人。
直到被爱人厌弃,碾碎撒进玫瑰园里。
它存在的意义,其中一条是:
为一万枝流光玫瑰提供养分。
她们需要它。
在很久以前,它就被人需要。
少女往后退,逃离傀儡线掌控!
“我……我不爱了。”
“我不敢再说‘爱’了。”
“无论你是谁,请不要……窥探我的心,我把镌刻着爱意的骨骼给你。”
少女崩溃地瘫倒,她靠在门上。
“你想要看见爱意,我给你就是了。”
“不要这样……折磨我。”
少女在被拐到这座城时,就没有了追逐情爱的权利。
鸟笼待在荒原久了,又是一年四季更替,我爱的人,他会把我捡回去吗?
如果每个人都有感情里骄傲的资本,谁还会卑微地祈求,委屈求全。
热意席卷而来。
女孩子回头望去。
愤怒的火焰吞噬了祠堂,他们尖叫着,簇拥着,向着小小的少女张牙舞爪。
他们因天时地利傲慢。
他们为遮天蔽日欢呼。
他们与纠结不清抗衡。
火焰的舞蹈洋溢着热情,少女的眼里回荡着波浪,慌忙人世间,碎银为本,良心为辅,热情沉稳鲜为人知,这对难兄难弟躲在人们的心里,在遇见特定的时刻像烈火遇见干柴,欲望之火猛烈燃烧。
烧尽了少女执着的梦。
烧尽千帆醒余温。
火焰愈来愈近。
它近在咫尺,却难一时向前。
梦境神女的气息化作坚固又松浮的水遁。
意志为坚,爱恨为松。
僵持不下,窗外潜息一只枯叶蝶。
它像枫叶飞舞到少女面前,清冷的少年音徐徐响起:“你的枯叶蝶标本。”
“它很漂亮,也很残忍。”
女孩子只觉脑内神明对战,她蜷缩在角落,强大的气息压着她,短暂的失明让她虽为神职却看不见人间;心里的失聪让她即使有心但听不到人心。
“给我吧。”
“什么?”
少女冷漠地看着他,收回了手。
“玫瑰和标本,展览结束了,还给我。”
医院里,心理医生静静地听少年的倾诉:“有一次梦,那个少女喝蔷薇露醉了,她和我说什么‘princess,thedaytimefireworksinhellaresohot.pleasetakemehome.’我到底怎么了?”
一次又一次的梦见。
他听得见。
那个少女在他失忆的年岁里很重要。
“她说:‘公主,地狱的白日焰火好热,请带我回家’是这样吗?”
少年窘迫地点头。
“亲爱的先生,我想你是有梦游症,睡熟的时候登入了游戏,你和我说的每个情节,都是这部‘白日和我’游戏的经典名句,她应该是里面重要的npc,你不必为你渣了她愧疚,她只是一个数据造出的人物。”
“不是真的人。”
少年走出医院,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走进一家花店,买下了一束粉穗,放在无名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