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呢,能将一个区域乃至整个世界变成他们领域内的繁华面貌,这就是神迹。
“您不用向我道歉,是我的错。”余已变得开朗一点:“我不知道玫瑰对您来说这么重要,我天真地以为这份工作很简单……”
“不用自责,更不要自负。”年轻的帝王将玫瑰放进玻璃杯中,侍卫拿着杯子远离这里,放在了窗沿上。“至少你让我放下了那枝玫瑰不是吗?”
玫瑰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但谁让她有少女的条件呢。
应长惊站在余已面前,他闻见浓郁的玫瑰香气,从少年的脖颈处向四面散播,比流光玫瑰要更像她一点。
少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了。”应长惊挥手叫来几个侍女,低声吩咐她们几句,待她们离开说:“余小少爷,孤听刘公公说你是被十三皇子拐过来的,你的父母还不知道吧。”
“他们确实不知道。”余已窘迫地低下头:“估计以为我像以前一样在外面疯玩呢。”
年轻的帝王从内务总管的手里拿过圣旨卷轴,交到余已手里。
他拍了拍少年瘦削的肩膀:“我准你三天的时间,和他们好好道个别,这一别大概至少半年为了保密你都不能见到他们了,可怜的孩子,朝廷动荡不安,藩镇割据局面日益见长,再过一两年,我看他们都是要造反,少年,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平时注意多锻炼身体。”
余已想:难道是要我去打仗吗?这不太可能吧,毕竟整个王朝都知道他弱得刀都提不稳。
提是提得起,举也举的高,就是持久力不行,最多坚持半小时,他就累倒在地了。
“小公子力气太小了,被人欺负可怎么办?”这是府邸里人们最担心的问题,工部尚书余易安和其夫人文伯侯府独女宜由鸢唯一的子嗣,要是被别人欺负地伤痕累累,实在有损这个连丫鬟都身怀超群武艺的大家庭的颜面。
余已的父母不担心他的安危,虽然他的武力不行,但和府里人切磋的时候,躲避对方招数和每次犯错逃跑训练出来的逃跑技艺和轻功整个府里无人能敌,大概这就是人各有长,照着长处发展。
陛下应该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那……是要我出谋划策?
不行不行,他从来没有学过兵法,纸上谈兵尚且办不到,更何况富含不确定因素的实战。
他的父亲是工部尚书,母亲是文伯侯府大小姐。夫妻二人一个热衷于教他建筑工程,一个勤奋于教他吟诗作对,病弱的少年多的是文学才气,武艺刀枪一概不知,诗词歌赋样样出众,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不想那么多了,先过好这三天再说。
余已回家的路途中回忆了很多年少父母不在,和仆人生活的场景。
他们府里的仆人集思广益教他生活常识,帮他偷偷教训欺负他的小孩,花费好几天的休息时间给他织被子,给他买新出的零食,会特意跳过有玫瑰的甜品,出去踏青也绝不去玫瑰园,以免勾起他的兴趣。
他们与其说是仆人,不如说是朋友。
父母不在身边,孤独的小孩却看见了另一扇窗,窗子外是一片盛大的草坪,他的侍卫谈晏呼唤他,问他一起出来玩吗?
“少爷,到府里了。”谈晏掀起车帘,伸出手。
余已手掌覆着谈晏的手掌,一步步走下台阶,下了马车,入眼的便是熟悉的府邸,父母还没有回来。余已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了一番东西,和谈晏下了会围棋,外面的热气涌进清凉的竹林,给人温暖的感觉:“谈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现在距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老爷夫人应该还在忙。”谈晏出去看了看。府里的时间都是按吃饭时间推的,余已这里尤其盛行。
还有一个时辰才吃饭,他好饿呀。
谈晏离开了座位,一会儿他重新坐在座位上,整理棋盘,余已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糯米糍和桂味冰砖,吃完瞬间恢复元气,气势汹汹地继续下棋。
毫无例外,和之前每一次一样输得惨烈。
外面大门被打开发出刺耳声响。
“是老爷和夫人回来了。”谈晏抬头看了一眼,对余已说。
余已立即放下棋盘,跳着到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