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已并没有在卡牌上耽误多久。
身边不远处传来撬锁的响声,他震惊地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没发现什么,窗户还是好好的,便又转过头去。
他刚垂目一下子,木窗子被人打开了,他靠着床坐在上面,两条腿吱呀呀地前后摆动,神态悠闲自若,余已内心慌的一批,手指紧紧夹着无障碍瞬移卡,白嫩嫩的手心都磨出了汗,他可以的,一定要相信自己。
不相信虚无,只相信自己。这是独属于他的唯物主义诠释。
’‘小公子,一个人?‘’青柠香被风送至鼻尖。
余已抬头看,是一只九尾狐狸。
赤红的毛发,姿态闲逸,玩弄着他那珍贵的毛绒绒尾巴,看起来和其他的九尾狐狸差不多嘛,如果非要说不同,大抵是他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傻。
很傻的狐狸不避讳地拉了条凳子坐在窗子边,下面是淮安河,只要轻轻地在后面推一把,河水就会冰冻狐狸狡诈的心,它不会再跳动,制造难听的和声,这乐曲,由诡辩狡诈组合。
余已低下头,没有回答狐狸的询问。
狐狸皱了皱眉,没有在意,他给自己倒杯茶,手指摩擦在杯沿,突然出现在余已面前,摁着他的头发让他嘴唇搭上被手指摩擦的杯沿,一杯茶灌下,余已捂着脖子咳嗽。
狐狸冷冰冰的语气带着气音出现在耳畔:‘’你这招不管用,虽然你长得很漂亮,勾人反应,但我的性取向很纯正,心动一瞬也就够了,超过两秒那就不配有这九条尾巴。"
余已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你的心脏有没有瑕疵,得你自己评判,去吧,我在下一个梦等你。"声音没有退却,wink就在身边。
狐狸给他失望的宝藏递了个飞吻,风流且倜傥:"走进那个梦里,宝贝。"少年的嗓音酥麻,苏得余已有些站不住。
眼前是一片虚无,正前方几米远有个光门,他想了想,克服了狐狸的魅惑力,僵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
少年帝王应长惊穿着红色婚服细细地摆弄着一束头发,他的目光温柔,嘴角是恰当的微笑,喜悦?他看不出;抗拒,他也看不出。
他的心狂跳,在帝王将温柔的眼神加剧几分投放到他身上时,有点……犯规了。‘’陛下,你怎么在这里,狐狸呢?"余已一开口,帝王的眼神就冷冽下来,他丢下了手里爱人的青丝,弯腰平视余已。
他开口,嗓音是冷冰冰的不自然:"鱼鱼,不要在我们两个的婚礼上想其他人,动物也不可以,我会不高兴。"他耐心地科普,声音好像恨不得捂上他的嘴,从声源上减弱噪声。
‘’余余,是说我吗?"余已说。
‘’是你,宝贝。"应长惊看着面前的少年身量拔高,头发变得长且直,面色柔和,他穿着同样款式的婚服,裙摆在身下绽开成杏花,他看着面前的少女,调侃似的说:‘’你为什么要扮男孩子欺骗我,你不爱我了吗?”在余已不可言说的震惊表情中,他声音放得很软:“小琉璃娘娘。”
余已顿时放下心来,原来只是认错人了,那就好,他不搞同性恋,怕伤了他的一番心意。
“陛下,我是男的。”叹了口气,余已还是决定把话说开:‘’娘娘死在了上一年,一个孤独寒冷的冬日。您看清楚点,我是余已,您新来的玫瑰鉴赏员,你……清醒点了吗?”
少年帝王呆滞地望着他,瞪大眼睛,想确认他说的是否真实。
“你是又想离开我吗?”仔细围着余已看了很多遍的应长惊冷笑着说:“你为什么总是想回到孤独的山里面去,那里只有你一个人,留下来陪陪我不好吗?你可真是冥顽不灵的酸青梅,我讨厌酸青梅。”
“我讨厌酸青梅!”寂以宁震惊地看着少年,眼泪无声地留下。
少年气得脸色涨红,他愤怒地指着慌乱的少女,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话。
“我的生日会,你说’我讨厌你’,这么大声,为什么?”少女难以置信:“我有些怀疑,你还是我的小鲸鱼,我乖巧的小竹马吗,我真的很令人讨厌吗?”少女茫然地看着他:“我在十五岁,还会喜欢你吗?”她拼命地摇头,不会了,她不会喜欢他了。
少女惊慌失措,跌跌撞撞掉进了时空裂缝。
她回到了现实世界,不记得平行世界里年少的时光,不记得皇宫,不记得小鲸鱼,不记得……可爱的小竹马,她有了新的生活,即使它并没有多值得。没有你的地方,就值得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