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死亡,不仅仅是影响到一些高官权贵们,还有一些可能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却发誓守护洛歆瑶一生的人。
他虽与他们地位不等,生来就无法平起平坐,但是却也有一生的信仰。
南溪一改往日的跳脱,脸上再也没有在他小姐身边时跟小姐一样洒脱却又憨憨的笑容,满是沉闷。
他静静坐立于一处,抬头望着天边小姐最后消失的地方。
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其实身上有些麻了,脖子也酸痛不已,但是他还是固执地仰着头,好似那里有一个人马上就会出现一样。
那些大人物们都很忙,景王忙着布局,康王忙着实施,就连那平时看着不怎么着调的周小姐,她在哭过一场后,也投身去安慰百姓去了。
只有他,他没什么事,就可以静静地待在一个地方,想小姐想个一整天,连着那几个麻痹自己的人的份一起。
小姐,自你失踪后,很多人的生活轨迹都变了。
您……还不回来吗?
司徒枫在完成景王给他布置的人物,正准备去向景王汇报,看见坐在院子一角的南溪,顿了顿,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毫不犹豫地迈出步伐。
许是他待在洛歆瑶身边的时日不长,所以对于那个设计让他没了自由身,但是却也帮他报仇的女人的死没有那么多的伤痛和感触,只是略微有一些惋惜和伤怀。
毕竟,他的恩情还没有还呢。
所以他只有去尽力地去实行景王殿下安排的人物,能帮助他一点是一点,就当他是还小姐的恩了。
“扣扣扣。”司徒枫到了景王的书房门口,熟练地敲了几下。
“进。”
里面传来一声冷寒的声音,光听这声音就可以知道这声音的主人该是怎样的漠然不近人情,实则不然,只不过是有一名女子在走的时候,忘了将他的心留下。
司徒枫掩下眸中那些思绪,又是一副沉稳干练的样子。
推开门,将他完成的事情以及后续都向景王汇报了一遍。
帝允承仔细听着,看一切还不错,颔首,“你做的很好。”
然后埋头又在做着什么,他真的很忙,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但是半天都没有听到有人脚步离开的声音,眉心轻拧,从那一堆的文件中抬起了头,
“还有什么事吗?”
司徒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
“景王,刚刚在院子中,属下看到南溪在那呆坐着。”
呆坐着,他也呆坐过,不过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帝允承将刚刚一瞬间的晃神拉回,为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既然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司徒枫表示,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是他该做的了,然后就告退了。
帝允承见司徒枫走了,放下手上一直执着的笔,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来到院子,发现那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走至身边,清冷的声音自他口中溢出,
“你倒也是衷心,这都多少天了,还在这感怀呢。”
这话委实说的不好听,但是现在对于洛歆瑶身边一切事情,他都很难笑容以待。
南溪回神,听着声就知道是谁,人生难得一次没有起身说着什么恭维的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帝允承也没计较他这行为,是洛歆瑶她教出来的样子,同她一样没有规矩。
一想到这,眼神暗了片刻,他只不过是闲下来这么片刻,又开始想她了。
“王爷,属下知道您定也是难过的,只不过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权衡一方,所以很多的事情不能轻易的表现出来。”
“何故是不能表现出来,就不能是不喜了吗?”
帝允承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这几天总是掐着手,手也是怪疼的,这还没什么,被人瞧见了什么伤痕也不好,所以特地找了一个玉扳指带上,这一心情不好捏一捏,也是发泄的途径。
“南溪,你是男人,应该知道一个男人要忘记一个女人是会有多快的。”
嘴上说着最狠的话,好似这样心就可以不痛了,结果却是伤人……更伤己。
不过没关系,那个女人在的时候常常欺负他,说着一些让他难过的话,这会儿这女人都不在了,他可得在她背后多说一说。
因为等她回来了,他会变乖的,定事事依着她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