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项南虎躯一震,瞳孔大张,夜舒宜看他的反应,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夫君,你们的谎言太拙劣了。”
刚开始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当景王回京瑶瑶却还是一点都没有消息的时候,她就疑惑。
可是那时他们都跟她说是瑶瑶没事,只是黎初那孩子不见了,去找他去了。
她信了,但是也没有太信,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许久,她才特别迟后地听到了一个故事,那一天,她哭了,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这全城上下乃至整个东黎百姓的苦心,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
好在也没有白费他们一番苦心,虽那个时候得知了所有,但是胎儿很稳,未受到什么影响。
洛项南看着妻子的眼睛,苦笑,“舒儿真聪慧,可是怪我瞒着你?”
夜舒宜摇摇头,“瞒着我的何止夫君一人,都辛苦了。”
“夫君,接生的产婆说,这是个男孩,我还挺遗憾的。”
“我想为他取个名字,就唤作慕生吧。”
“洛慕生?”洛项南低头重复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
“这加上姓,委实不好听了些。”
“那就不加上姓了,这不冠上洛姓,还不是我的孩子不成。”夜舒宜一锤定音,
“这名字寓意好,盼着咱家瑶瑶可以好好的活着。”
这么一听,洛项南也没说什么了,“那就全依娘子的。”
“不过舒儿,这瑶瑶是我们的孩子,这小宝也是,万不可将这大宝的阴影加在小宝的身上。”
“他也是一个被人万众期待着生出来的,这慕生可以当作乳名。”
夜舒宜细细地想了一下洛项南的话,也觉得有理,想着瑶瑶出生是给她取名,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这小宝就这样草率确实说不过理去。
“就听夫君的。”
“乖,那你些好生歇息着,莫要想太多,我去看看慕生。”
“嗯。”夜舒宜乖乖地点头,闭上了眼,她也有一些累了。
景王府书房中,书桌上有一个正在俯首处理各种事宜的人。
“王爷。”这时侍墨进来,“相府的夫人生了,是一位小公子。”
帝允承执笔的手微顿,有一些出神,但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颔首,
“本王知道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侍墨一脸肃穆,“准备好了。”
“那三天后出发。”帝允承果决下令。
“是。”
三天时间相比于半年,其实不长,所以于帝允承而言,也只不过在一堆文件和各种事情中度过,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习惯的事情。
这一日一大早,帝允承就起身,与往常无异,练了有足足一个时辰的功,这才快速地去沐浴吃完早膳就去了相府。
“老爷,景王殿下求见。”吴伯突然急冲冲地从外面冲进大厅,看着还在用早膳的两人激动地说道。
洛项南拧眉,这吴伯跟着他许久,很少见他这副样子,
“来了就来了,又不是没来过,至于这样吗?”
倒是夜舒宜心细,这半年甚至是在瑶瑶还在时,其实相府对景王是没有过多的限制的,一直都是想来就来的,门口都不必通报一声,这今日反倒是正式,莫非是……
“还带了一堆东西。”吴伯也不管自家老爷那黑脸,但是情绪稍稍控制住了。
“这舒儿刚刚产下一个孩子,这送礼来庆贺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这样咋咋呼呼的吗?”
吴伯恨自家老爷这榆木脑袋,明明说起朝堂中的事情,皆是运筹帷幄的样子,怎么在这一方面这么迟钝。
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抢到夫人这么温柔贤淑的女子的,问题是长得还是貌美如花。
“这景王带的东西,若说是单纯的送庆生礼,委实过了一些,倒像是聘礼。”
洛项南手上的筷子应声掉在了地上,怔然地看着吴伯,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在吴伯又肯定地点头下,这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消化完后,又是怒气冲天,“胡闹,这帝允承简直就是胡闹。”
夜舒宜轻轻地放下碗筷,叹气,“也难为这孩子对瑶瑶始终如一。”
“吴伯,你去跟景王说,他无论何时来,这相府都随时欢迎,但是今日不行,让他回去吧。”
“夫人,恐怕这一招行不通。”吴伯颇为为难,
“景王早就料到这个了,所以也说了,今日不行那就明日来,明日不行那就后日来,他相信,总有一天行的。”
”这不是在威胁我们吗?”洛项南一听这话,那还得了,瞬间又是吹鼻子瞪眼睛的。
虽然他对那小子还没有忘了他的女儿这一点很开心,但是也不能害了一个好儿郎啊。
身为瑶瑶的父亲,他希望可以有一个人一直惦念着她,但是帝允承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也不想因此毁了他。
没错,刚开始确实他是抱着一种他女儿还活着的念想,可是已经半年没有消息了,是不是还活着,已经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