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音乐自那后面徐徐传来,洛歆瑶不懂里面的那些个意境,也听不懂里面的情感,只是觉得这个音乐太过缠绵,有一些配不上这后面弹琴人的技艺。
一声轻叹自她口中溢出,洛歆瑶缓缓开口,
“若公子不喜谈这曲子,换一首便是,或者不谈也行。”
缠绵的音乐停了,后面的人儿起身轻轻施了一礼,然后开口有一些小心翼翼地问,
“是奴家谈的不好,让官人听着不舒服了?那奴家这就换一首曲子。”
帘后一道清脆如珠玉般的声音传来,就像那柱子碰着玉,清脆动听却又不刺耳,至少洛歆瑶听着是觉得舒服的。
“公子的声音挺好听的。”洛歆瑶真诚地赞道。
她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想夸就夸了。
“谢公子夸赞。”准备坐下换一首曲子,但是被洛歆瑶喊住了,
“你也别谈了,我是个粗人,听不懂这一些,你这一番心意怕是要抛给了瞎子了。”
“公子不若露个面,让我们姐妹两瞧上一瞧,想一睹这什么馆?叫什么馆来着?”
关键时候开始脑抽,本还想学着那书上的女子拿一下腔的,看来是不行了。
而洛歆瑶这一原型暴露,让原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的周婉音收了表情。
她就说,这才是她熟悉的女人。
刚刚那个样子,看着她实在牙酸。
“姑娘,这里叫松竹馆。”帘后的声音闷闷地传来,看来是在憋笑。
“唔,是个好名。”
“你知道什么了就好名了?”周婉音忍不住了,看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一阵怼。
洛歆瑶抬头,“这不那些古诗最是喜欢写竹种竹,将自己喻为竹子吗?那自是个好名字了。”
“啥玩意,那人家名字带了个竹子就是好名字了,真稀罕。”
“你闭嘴吧,叨叨叨的,去悲你的秋伤你的春吧,感觉你这个女人一活起来对我准没好事。”
洛歆瑶说不过了,这关于诗词歌赋人生哲理的,她还真没有这土生土长的周婉音厉害。
虽然受过了九年义务教育,背过一些大师名作,但是谁说背过了就理解了它的意思了,皆是一知半解,只是应付考试。
“说不过我就吼我,我也是看清你了。”周婉音嘀咕着,然后突然扬声,
“后面的公子,你这听也听半天了,这琴你也弹了,要不出来陪我们喝上一杯?”
哇哦,这腔调,这话语,慢慢透露着一种情场老手,渣女本女的气息。
她原本还想着教教她的,现在看来,真是自愧弗如。
“好。”清润如珠玉的声音落下,俩人只见那帘子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起,然后藏于后面的男子的容貌也缓缓出现在俩人的面前。
身着一身水绿色的长衫,眼眸带着令人迷醉的笑容,眼中似有两道勾子,勾着人与之沉沦,但是再一看,确是什么样没有,笑容依然是温柔不染尘世的气息。
粗粗地打量是个温柔的男子,脸上的轮廓不是那种有棱有角的锋芒,而是自成一种韵味。
但是总得看来,还是一双眸子最是吸引人。
特意练过,但是洛歆瑶不喜,染了一些世俗。
不是不喜这人,只是单纯不喜那双直勾勾盯着你,勾着你与他去床上春风一度的风情。
瞟了一眼之后也就失了兴致。
“这茶中可是放药了?”收回视线,端起一杯茶懒懒地问道。
算了,还是回去看帝允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