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理解不了旁人的想法,他们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没有丝毫的意义。”高永幸说。
“怎么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打击到你了?”季君问。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一直都这么觉得。”高永幸若有所思地看着低着头摆弄吸管的季君:“就像豌豆公主和漏阴癖,只有你能get到我的点。”
闻言,季君这才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高永幸,撇了撇嘴说道:“每个人都能相互理解的世界是不存在的,现实世界就是总会有人因为不被理解而被牺牲掉什么。”
“我是一个崇尚善良、自由主义的人。”高永幸盯着季君左手腕处的纹身说道:“我讨厌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
“你所说的善良、自由主义只不过是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没有人是百分之百的高尚。所谓的主义本就含有强烈的排它性,本身就是一个为了牺牲他人而创造的词。难道你为了实现这样的主义,就要杀掉世上其他所有的人吗?这不合理。”季君说道。
“如果一个人因为自我原因害死了别人,这算是为了专属于自己的主义而舍弃掉别人吗?”高永幸问道。
“如果笼统的概括,这种以牺牲他人而达到自己目的的主义,可以统一称为自我本位主义。当然这是文学上的一个词,但如果单从他的宏观意义来解释,就是你在一味的强调自己的自主性,一直都是从自己的立场去判断和行动。要完全表现出自己的独立精神。”季君看着高永幸依然面无表情的脸说道:“其实每个人的主义都是自我本位主义,只不过每个人都知道,如果一味的用自我本位主义去同别人相处是没有人会甘愿承受的,甚至会被排斥。”
“所以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内心最阴暗的那一部分。”高永幸说道。
“如果是你的话,那应该会不一样。毕竟善良、自由主义,这听起来就不切实际。”季君说道。
“你说话还真是不给人留情面。”高永幸说道。
“给人留情面受到委屈的就会是自己。”季君说。
“烟快烧到手了。”高永幸说道。
“哦哦!”季君这才注意到左手夹着的烟已经快要烧完了,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抽几口,“好亏啊,一根烟浪费了。”
“花的又不是你的钱。”高永幸又递给季君一根烟说道:“这个世界上应该不止你一个清醒者。”
“你把我称之为清醒者吗?”季君点上烟猛吸了一口:“我只是个又自私又卑鄙的人而已。”
“自私卑鄙的人可不会一连两个学期一直给学校的野猫送猫粮吃,而且那猫粮还是一百多一袋的,全学校的野猫估计都去你们寝室楼下了。”高永幸说道。
“一种自我救赎罢了。”季君意识到有些不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给猫送吃的?你住的寝室楼不是在望月湖那边吗?”
“你寝室楼靠着操场,我天天在操场练球跑步我能看不到你?”高永幸说道。
“你说的也对。”季君说。
“现在呢,你觉得自己被救赎到了吗?”高永幸问。
“没有。”季君说。
“怎么会这么说?你不是跳进白河了吗?”高永幸问。
“啊?”季君瞪大了双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高永幸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记得桥上有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吗?那就是我前女友的,当时我坐在副驾。”高永幸给自己点了支烟说道:“所以第一次见面我没打算给你丢进望月湖,因为我知道淹不死你。”
“我其实不会游泳。”季君说道。
“哦。”高永幸说。
“哦?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被救上来的?”季君问道。
“不想。”高永幸说。
“你还真是个规矩人。”季君说。
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学生们突然都围在了奶茶店门口,拿着手机对着楼上开始录像,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还嗷了一嗓子:“你跳啊!”
季君和高永幸狗眼对视,看向窗外。
“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季君淡淡道。
“要出去看看吗?”高永幸问。
“楼上是女寝吧?”季君说道。
“我们可冲不进去。”高永幸说着打开了手机,看着学校的论坛说道:“好像进不去也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