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信端药走到赵悦涵床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先起来吃药了,吃完药再接着睡。”
赵悦涵听出是爹爹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拿掉头上的湿毛巾,准备坐起。
赵诚信将药汤放在一旁,搀扶着她的胳膊将赵悦涵扶坐起来:“瞧瞧,是不是感了风寒?叫你嘚瑟!”
赵悦涵唏嘘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赵诚信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药汤从一旁拿起,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入赵悦涵口中。
“呸呸呸!”赵悦涵将入嘴的药汤吐出,一个劲的咳嗽,脸上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
“爹爹,这个好苦啊!”
赵诚信拿起手帕在赵悦涵嘴角擦了擦,洒落的药汤悉数被手帕吸收:“良药苦口利于病,谁让你昨日出去嘚瑟,自己惹罪遭。”
赵悦涵低了低头,原本涨红的脸颊更加红润。
赵诚信又将一勺药汤送到她嘴边:“乖,好好吃了,吃完睡一觉就好了。这次不准在吐了!”
赵悦涵只好皱着眉头将药汤喝进嘴中,嫌弃一勺一勺太慢,要遭受的苦味太多,索性一把抢过手中的一碗药汤,咕咚咕咚的一口全落入腹中。
“快刀斩乱麻,不愧是我赵诚信的女儿!”赵诚信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咳咳咳刻!”赵悦涵又是一阵咳嗽,几次干呕都未果,眼角被呛出泪花。赵诚信眼疾手快,将事先握在手中的冰糖塞入赵悦涵嘴中,又为她轻轻捶背,后者这才面色见好些。
“慢点喝,着什么急,瞧,呛着了吧!”
赵悦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先前丢在一旁的湿毛巾重新放回头上,把被角盖到脸上。
赵诚信为她整理了一下湿毛巾的形状,又将被湿毛巾打湿的鬓角秀发放在耳后。
“见过林步行了?”
“嗯”赵悦涵在被子里沉闷的嗯了一声。
赵诚信笑笑:“还备礼了?”
“一点”
“我看是一车吧。”
赵悦涵掀开被角,疑惑的盯着赵诚信:“爹爹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你是爹爹生的,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爹爹都懂。”
赵悦涵摆正头颅,盯着天花板看去:“祭酒爷爷喜欢的东西挺多,就多买了点。”
“去哪买的?”
“集市”
“昨日你一出去的时候就下雨了,哪来的时间买?”
赵悦涵眨眨眼,将脸藏回被中,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那个什么时候买的。”
赵诚信哈哈大笑:“爹爹昨日说了,你不是第一日入长安,可还记得?”
赵悦涵没有回答,将脸使劲藏于被中。
赵诚信接着说道:“你在昨日大张旗鼓的回长安之前,就已经偷偷潜入长安了,并且待了四五日,私底下大肆收购罂粟,那一车藏的都是罂粟吧!”
赵悦涵将整张脸都藏于被中,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被赵诚信发现了,现在羞愧的无地自容。
赵诚信又是一阵大笑,将被子拉下,语重心长的说道:“罂粟可是官服禁止贩卖与收购的,并且对人体有极大的损伤,你就这么送给林步行,不是在害他?”
赵悦涵小声回道:“祭酒爷爷很久之前就吸食罂粟了,不差我这一些。”
“你不去劝劝他?”
“祭酒爷爷喜欢就行,反正最终吸毒而死的又不是我。”
赵诚信眯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四年未见,她的心性已经磨炼成如此地步了?心狠手辣,自身利益至上,这是做官从商必要的心理素质。
赵诚信想到此处,顿时喜笑颜开,女儿如今表现出的城府很像自己,如若当初赵诚信是个老实软弱的人,根本不会有着现在如此庞大的赵府。
赵诚信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赵府后继有人了!”
“睡吧,睡一觉风寒就好了。”
赵诚信起身离开,走到大门处时不忘回头叮嘱一句:“还有四日就是陛下寿宴了,为了防止你再出去乱跑,这几日就让你禁足好了!”
赵悦涵立即从床上坐起:“爹爹!”
可是大门已经关闭,只能听到赵诚信在门外告诫下人不准放自己出来。
赵悦涵翻了个白眼,郁闷的躺了回去。
“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