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晋帝叹了几口气,望着赵悦涵开口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记得你小些时候,还是胖胖的脸颊,如今的俊俏瓜子脸,属实得朕欢心!”
赵悦涵屈膝一礼,算是谢过了晋帝的称赞。
晋帝望向传唱太监,再度开口:“她送的是什么?”
“回陛下,太史之女送的是落云纱一绸!”
“落云纱?”晋帝摸索着下巴,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堂下的赵悦涵自然明白,伸出胳膊展示着自己的华服:“陛下请看,小女的衣裳就是用落云纱纺织而成的,体感轻盈,接触面光滑,是南夏近几年新产的面料,小女觉得此物不错,特地挑选上成的落云纱呈给陛下!”
“好!有心了,朕很喜欢这个礼物。”
之前价值黄金万两的奇珍异宝都未使晋帝动容,而这个小小的布料却深得圣心,其中道理不难看出。一时间,整个永寿殿上的人都将目光移到赵悦涵身上,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不可与赵府交恶,否则仕途一道便会极其坎坷。
晋帝挥了挥手,赵悦涵低头退回自己的坐位,撇头望了望自己的老爹。赵诚信此刻的脸上没有丝毫神情,喜悦难过愤怒一概没有,犹如死人一般木讷的喝着闷酒。
台上的晋帝也发觉了异样,轻声咳了咳嗓子,百官瞬间放下碗筷器皿,端正做好。
晋帝将一小杯酒抿入嘴中,又从眼前的碟中拣起一块鸭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待将鸭肉吞入腹中,不紧不慢的抽纸擦了擦嘴,这才开口:“赵太史!”
坐上的赵诚信微微动容,起身来到中央,弯腰拱手。
“臣在!”
“赵太史是不喜食鸭肉?”
赵诚信低头:“不是。”
晋帝摸了摸胡子:“那是不喜食羊肉?”
“不是。”
“是不喜食青菜?”
“也不是!”
“哦~”晋帝点了点手指:“朕懂了,赵太史是不喜欢参加朕的寿宴!”
“哎,你说朕也真是的,自己的寿辰,却要百官陪同朕共庆,而朕从未询问过众爱卿的意见,属实是朕自私了。”
赵诚信当即吓得大声:“臣不敢!臣万万没有不喜参加陛下寿宴!”
“那赵太史为何一脸的不悦,还与林祭酒窝在角落而坐,这不是生朕的怨气吗?”
被点到名字的林步行也急忙从桌上起身,来到中央行礼。
“回陛下,”赵诚信开口:“臣这几日染了风寒,身体略微不适,方才显得今日未有精气,是臣失礼了!”
“原来如此!”晋帝点点头,有望向林步行:“那林祭酒呢?又是为何?”
“陛下,臣早已不为官多年,却还是受到陛下邀约,在场的各位每一人论官职都比老朽大,所以这才坐在角中,而赵太史怕我一人寂寞,才与我同坐。”
林步行一字一字的说着,未显丝毫紧张,想必对于眼前的情况他早已身经百战。
“林祭酒这是哪里的话?”台上的晋帝脸色不悦:“在我朝为官,为我朝作出贡献,那就是我大晋的福泽。纵使如今不为晋官,但也是我大晋的元老之一,如若今日此事传出,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朝?林祭酒,你说呢?”
林步行讪讪一笑:“陛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