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过完年您跟我去小鱼儿去住,等有了小小鱼就只管颐养天年享受天伦,别去管他。”
江之鱼笑着勾了勾唇,手掌下意识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小小鱼吗?
也不知大姨妈晚的这几天,是不是她在给自己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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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睡了两个小时,江之鱼被沈肆柔声唤醒:
“刚刚刘姨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江之鱼头有些昏沉,靠在沈肆肩头,任由他往她身上套毛衣。
“舅母已经把年礼都放车上了,外面冷,你缓一会儿咱们就出发。”
“嗯……刘姨还说什么了?”
这一觉睡得有些难受,江之鱼的双眼皮都成了三层的,睁开眼时罕见的有些呆萌。
沈肆替她捏了捏太阳穴,又拿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见她瞧着精神些了,这才道:
“刘姨想你呢,说是晚上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让我们早过去一会儿。”
“那走吧。”
江之鱼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沈肆手里的羽绒服将自己包裹成一团。
沈肆伸手去揽她,“正好,这段时间见你总是恹恹的,该是想家了,今晚咱们就不回来了。”
江之鱼浅浅一笑。
算了,大姨妈推迟的事儿,还是晚点儿再跟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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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傍晚的点儿,两人大包小包,推开了小院的大门。
刘姨听着动静迎了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回到熟悉的地方,江之鱼身上的难受都好了许多,亲昵的挽着刘姨的胳膊,去厨房帮忙打下手。
“鱼鱼,你今年二十九,阿肆三十了吧?该考虑考虑要个孩子了。”
江之鱼帮着洗菜,闻言笑着道:
“已经备孕一段时间了,估计快了。”
刘姨本就是善意提醒,听她这么说倒也没继续,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自给自足烧水沏茶的沈肆。
见他没有想过来的意思,这才倏地靠近,小声道:
“知道不该拿家里这些事儿来烦你,可是我觉得你该知道。”
“什么事儿?”
江之鱼下意识想起魏然:“魏叔叔他……”
“不是他,不过消息是他传过来的。”
刘姨见她并没有不想听的意思,这才继续道:
“是江大川。”
江之鱼身上的紧张一秒退散:“他又怎么了?难不成又来闹了?让人打出去就是。”
“这倒没有。”
说完这句,刘姨竟然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他们搬回了老家,以后就不会知晓他们的消息了。”
“不过,恶人自有天去收,这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江大川两口子开车出门,跟一辆拉货的大车撞了,许淑宜当场死亡,江大川这会儿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
“哦”,江之鱼表情很淡,没有畅快,也没有可惜:
“那还真是倒霉。”
刘姨附和着点头:“但是江云枫求到魏然那儿去了,想让他牵个线,说是江大川想见见你。”
“我私下去医院瞧了一眼,说是伤得厉害,醒的日子不多。”
“我跟魏然商量着,这事儿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说着,刘姨又叹了口气:
“这家人,真是没个省心的时候,要我说,你就别去,指不定是想托孤,让你给他儿子换个好工作,让他走得安心呢。”
江之鱼没说话,只是继续摘着手里的菜。
自打那年她跟江大川撕破脸,已经多久没见面了?
五年?十年?
如今已经是两道平行线,他又何故相交?
“麻烦您跟魏叔叔说一声,让他告诉江云枫,过去的都过去了,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去看江大川的,以后也别再跟我递话了,就当从没认识过。”
刘姨自是点头:“行,明儿我就让魏然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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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小聚,丰盛的晚餐。
江之鱼和沈肆都喝了一些刘姨自酿的米酒,甜甜的,并不上头。
饭后,两人窝在她曾经的小房间,火炉烧得红通通的,即便很久不住人也不觉得凉。
“跟刘姨在厨房里说什么悄悄话了?”
沈肆替她掖掖被角,嗓音清冽,隐隐带着点儿坏:
“该不会是催生吧?你没告诉她,咱们正准备呢?”
江之鱼没有否认,点头道:
“说了,她很高兴。”
“那我们得再加把劲儿,别让她空欢喜一场。”
沈肆捏捏她的脸颊,想要翻身而起,却被江之鱼抵住了胸膛:
“别~明天先去趟医院,我大姨妈好像晚了几天。”
沈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软了软,声音透着一丝惊喜和紧张:
“真的?我算算。”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