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一开始还以为又是江大川闹了幺蛾子,可江之鱼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惊了又惊。
“虽然已经托余余的妈妈帮我调查,可我心里明白的,魏然,他应该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了。”
那一瞬间,高中时关于江之鱼的那些杂乱无章的闲话,瞬间充斥了沈肆的大脑。
说不震惊是假的。
将怀里的小姑娘用力搂了搂,沈肆低头安抚一般,亲亲她的眉眼:
“这些都不重要了,以后你有我,正如我有你一样。”
江之鱼本就是随口一提,感慨什么的,昨天就已经消化了个干净。
耳朵贴近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江之鱼的心从未有过的宁静。
在被子里摸到他的手,将人十指相扣。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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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娉婷这种涉嫌故意杀人的案件走完程序,最起码也得半年。
沈肆也没着急,一切如同往昔,和江之鱼一道在学校上课。
倒是俞晚生那儿来了消息,说是沈氏地产经此一事,股价大跌。
再加上前不久江之鱼外公的事儿被重新查证,沈归远也被逮捕,如今公司瞧着快要破产了。
沈肆别的想法没有,只说了一句:
“当初沈归远是借了咱们家的力,才扩展了这样的商业蓝图,要是舅舅你觉得可以接手,就果断收下,反正也有我母亲的一份,也不算占他们便宜。”
俞晚生得了他的话,倒是放下心来。
他本就想着把妹妹那一份拿回来,就怕深肆不乐意。
两个月后,沈氏地产宣布破产,俞晚生以低价收购。
自此,公司易主,改为俞氏。
就连宋循的父亲宋涛那儿,也察觉到被女人蒙蔽,不但将吴美丽抛弃,就连她所生的儿子也没带回家。
像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不是他的种还不一定。
再说了,即便是他的种,现在原配妻子外家和俞家一起朝他施压,生意上屡受重创,再不老实一点儿,沈归远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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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又是一年寒假。
江之鱼回到泉城,领着沈肆一道进了门。
“外婆,这是我的男朋友,沈肆。”
沈肆第一次上门,虽然只是送江之鱼回家,但还是做足了面子。
各类营养品带了满满一后备箱。
甚至临来之前,还特意换了身瞧着正经一些的黑西装。
刘海也不散着了,四六分开,定型在脑后,露出完美的五官和光洁的额头。
就连平日里时不时就会翘起的嘴角,也老实下来,免得老人家瞧了,觉得他过于轻浮。
“外婆,给您问好~”
乖乖点头,沈肆人生头一遭,怕长辈不入眼,整个人说不出的严肃,只有眼神的余光,时不时落在身边的小姑娘身上,试图让她开一开尊口缓和一番,免得自己太过尴尬。
可江之鱼却一个字都没说,只笑着走过去,抱着外婆的胳膊,用下巴指指面前沈肆:
“您瞧瞧,我这个男朋友找得好不好?”
沈肆赶忙站直身子,任由老人家打量。
就在这时,江之鱼又状似无意的补了一句:
“说起来,他跟我的缘分可深着呢,是从我外公那会儿,就注定了的。”
外婆闻言,看向沈肆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前几个月闹得沸沸扬扬的沈家的事儿,在整个泉城无人不晓。
听说是沈归远的亲儿子,把他老子和他老子的妻子送进去的。
外婆又不是那种无知的人,更何况还关系到自家含恨而终的老头子。
这会儿瞧见自家外孙女旁边的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罢了,上辈子的冤孽,也关不了小辈的事儿。
更何况,面前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听说母亲被小三害死,得亏有舅舅舅妈照看着,不然也不会长得这样好。
“阿肆,外婆这样叫你可行?”
沈肆正忐忑不安着。
他跟小姑娘的渊源不可谓不复杂。
尤其是面前的这位老人家,被沈归远害得家破人亡。
他真的拿不准,她会不会迁怒于他。
可是现在,听着老人家十分慈爱的唤他阿肆,他的一颗心终究落了地。
上前一步,伸手搀着老人家,沈肆朝另一边的小姑娘飞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