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自顾自的去扒拉江之鱼的行李箱,找出一套睡衣,作势要将江之鱼身上的裙子扒下来。
可是,转头一看,沈肆竟然还没走,只好又收回动作:
“沈董,还有事吗?”
沈肆指了指热水壶:“烧点热水给她喂一些,再找跑腿买些醒酒药。”
苏觅点头应好。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听沈肆叹了口气。
紧接着,传来砰得关门声。
苏觅望着床上一脸难受的江之鱼,也跟着叹了口气。
唉,她这从不应酬的老板,何时喝成过这副模样。
关键还没把前男友拿下。
爱情这东西,果然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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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鱼睡了最难受的一觉。
梦里全是她小时候的模样。
有病情垂危的母亲、动辄打骂的江大川。
有面容和煦的刘伯。
还有那年夏天,骑着机车,猝不及防闯进她生命里的十七岁的沈肆。
再然后,画面一转。
十七岁的沈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六岁的沈肆。
他面容冷峻,语气淡漠,看向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声声警告着:
“有了别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江之鱼,你就非要这么逼我吗?”
“不是的!”
江之鱼猛得坐起来。
窗外天光大亮,苏觅睡在她身旁。
原来只是梦。
幸好只是梦。
抬手抹去额间的冷汗,太阳穴传来剧烈痛感。
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充着电。
她伸手点开,屏幕上显示早上七点。
下床去到洗手间,泡了个澡,总算舒服不少。
等换了身衣服出来,苏觅也已经醒来,看到她,有些紧张:
“江姐,你没事吧?头还疼吗?要不今天不去环宇了吧?”
江之鱼拿出化妆包开始上妆,语气毋庸置疑:
“不必,你知道我的,私事闹得再厉害,也不会耽误公事。”
苏觅点头称是。
两人八点半准时到达环宇顶楼研发室。
各司其职。
江之鱼更是强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仿佛昨晚上跟沈肆的歇斯底里也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当做从未发生过。
但前提是,那个人也不记得。
环宇九点打卡上班,沈肆姗姗来迟。
本以为江之鱼不会过来,便直接去了项目部。
可他还没坐下来,就听同组的小伙子激动道:
“nemo就是nemo!人家八点半就过来开工了,这会儿身边已经围了一堆打下手的。”
沈肆脚步微顿。
八点半?
昨晚从夜店回来,都已经是凌晨两点。
又何况宿醉。
直奔顶楼。
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认真忙碌的身影。
旁边苏觅一边配合她,还一边招呼人帮忙泡咖啡。
见他过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他只是个透明人。
沈肆想要劝说江之鱼回去休息的话梗在心间。
罢了,如今他的身份也不合适。
借由肖杨的口吩咐了行政中午多给江之鱼定份汤,他又回了楼下,没有多加打扰。
浑浑噩噩又忙忙碌碌的一天。
江之鱼没什么精神,一到时间就带着苏觅回了酒店,饭也没吃便蒙头大睡。
隔天又是一样。
直到平台搭建完毕,沈肆这才和她见上面。
两方人马,代表合作双方,又身在公司,语气公事公办。
“我司为江总准备了送车宴,还请赏光。”
“不必,环宇事了,我转休年假,逗留京城。”
随后又是各回各地。
连个眼神都不曾交汇。
又过了一天,江之鱼总算休整过来,送走苏觅,收拾收拾行李,去了余曦晨大学时和宋循租住的那套小公寓。
对,就是沈肆隔壁楼那个。
去年他们直接买了下来,充当投资。
如今倒是便宜了她。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别管成不成,总比酒店舒服。
换掉早已经穿腻的商务套装,江之鱼穿着风衣外套,开着余曦晨的小奥迪,直奔商场。
扫荡一圈,置办够了一月的衣物,又买全了食材。
小区门口,刚好碰到下班回来的沈肆。
他早已经不开招摇过市的小跑,换成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极其低调。
江之鱼本应等他先进停车场,却在瞬间改变了想法,油门一踩,一个侧方位加塞,稳稳的插在了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