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浪骄傲地说道:“你服了吧。”
徐长卿道:“你是韩太医派来的吧。”
何一浪说道:“韩太医让我来和武夷山的郎中比试,以验证我这个天下第一郎中的称号。韩太医说,武夷山的郎中都是纸老虎,并不能治病。果然,我们到了这个‘妙手医馆’,是一个小女子郎中,什么都不懂。她还叫你师父?”
庄妍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徒。自封为天下第一,真是可笑!如果让官府把你们这两个骗子抓起来,你们肯定不服。来吧,我跟你比试一下用草药!”
就听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谁要比试草药呀?敢跟药王的徒弟比比么?”话音刚落,甄珍和尚重楼走了进来。
庄妍喜出望外,拉着甄珍的手说道:“师父,你终于来了。你来和这两个自称天下第一的无耻之徒比比,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何一浪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药王的弟子?我最近没有收过弟子!”
甄珍说道:“以前的药王是我师父杜若,现在的药王变成你了?”
何有浪说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太医院封的天下第一,不是吹的。”
甄珍说道:“你出题吧。我看看你这个天下第一的水平。”
何一浪说道:“大暑,天热伤及肺阴,如何用药?”
甄珍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把答案都写在纸上,包括如何服用,你看如何?”
何一浪说道:“公平。请小女子郎中提供笔墨纸砚。”
庄妍骂道:“何郎中,我还不知道你是真是假,你说我是小女子郎中,我看你像大头苍蝇,到处乱撞。”说罢,拿来了笔墨纸砚。
甄珍和何一浪把答案写在了纸上,然后都摆在了徐长卿的面前。
徐长卿读道:“甄郎中的答案是:地黄,麦冬,山茱萸,玄参,川贝母,白芍等九味药。凉了服用。”
然后又读道:“何郎中的答案是:五味子,麦冬,茯苓,瓜蒌,黄芪、白术等二十味药物。趁热服用。”
何一浪说道:“徐郎中,你不懂草药,会不会评判?”
徐长卿道:“我虽不懂很多草药,但是基本原理我还是知道的。何郎中,经言:用寒远寒,用热远热。你这么多的药当中,不仅仅有治疗热症的,还有治疗寒症的。用药太多太杂,很难治病。”
何一浪说道:“药性越多越好。”
徐长卿道:“经言,大病也才能配君臣佐使九味药。你治疗一个肺热,就用了二十味药物。你知道是药三分毒吗?你这种治法,旧病未好,再添新病,夺人长命啊!”
何一浪辩道:“徐郎中,你不懂药,就不要乱说!”
徐长卿道:“你这种服药方法,就是害人。你治热病,药自然要凉了才能服用,这样可以降热。你还是用热服法,热上加热,太过了,病情只会更严重。大暑天呀,何郎中!”
何一浪头上冒汗,说道:“徐郎中,你到底懂不懂用药?”
徐长卿道:“我懂不懂不要紧,因为我不用药。你是用药的,你这样治病,就是害人。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庸医!还天下第一,让人笑掉大牙!”
甄珍道:“把他抓起来,不能让他害人。”
徐长卿道:“自然有官府抓他们。我们就不必操心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很多脚步声,有人喊道:“朱知县驾到!”
只听脚步磕磕,一个年轻的县令走了进来,说道:“是谁在我县闹事?”
庄妍道:“就是这一男一女,是个庸医,还砸了我的招牌!你说我刚开的店就被这两个骗子砸了,你叫我以后怎么活呀!”说完,失声痛哭!
何一浪慌了,跪下磕头道:“参见大人。小人也是一时脑热,砸了招牌。小人愿意做块新的,或者折成银子赔偿。”
庄妍道:“你说我这店以后还能开吗?这损失怎么算?我要一百两银子!”
何一浪吓了一跳,说道:“你一个招牌要一百两银子,太多了。一两就做好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
朱县令道:“来人呐,把这两人带走!”
两个衙役过来要绑住何一浪两人,两人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每人抵住一个衙役的脖子,说道:“放我们走,否则就杀了他们两个!”说完,拖着两个衙役慢慢地走向门边。
朱县令看到两个衙役被押做人质,问庄妍道:“夫人,你看怎么办?”
庄妍道:“你放了他们吧,否则会伤及衙役。关键是你有办法处理吗?”
朱县令低声道:“也没办法,他们头上是太医院的人,我也得罪不起。”
庄妍道:“那不是废话。你决定吧,保住你的位子要紧。”
朱县令高声喊道:“好吧,放了他们吧。再犯事,一定要抓起来治罪!”
何一浪听了,把两个衙役拉出去很远,放了,然后飞奔而去。
庄妍向朱县令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师父徐长卿和甄珍。那一位是我师父的老公尚师叔。”
朱县令抱拳行礼道:“两位师父和师叔,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徐长卿道:“朱县令是如何得知这里有事情的?”
朱县令道:“是隔壁店的邻居去报案的。我一听是我们家的店,就带着两个衙役过来了。”
庄妍说道:“招牌被砸了,我也不想再开店了。我还是去师父学堂帮忙吧。”
朱县令道:“好是好,但是回来不方便了。
庄妍说道:“那你有空也可以下去玩嘛,还可以体察民情。”
朱县令点头称是,找个借口告辞回县衙去了。
徐长卿道:“尚大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尚重楼说道:“我是听凌游说的。凌游说你昨天走的时候告诉他,到庄妍的店里看一看。”
徐长卿道:“原来如此。事已至此,我们都回去吧。等庄妍把医馆事情处理好以后,再到学堂来帮忙。”
尚重楼道:“徐大哥,我师父昨天来过了,他没找到你,就跟我说了。我师父说,他以前听白芷说过,很早以前抛过一个婴儿到山崖。我师父说听起来跟你的身世好相似。”
徐长卿说道:“有这回事情?我的身世一直是谜,等我有空,去找白芷问一下。”
尚重楼道:“天下相同遭遇的人很多。再说了,白芷的人品跟你相差太远,你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徐长卿道:“我想也是。但是如果有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尚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三个人骑马,边说边笑,就到了武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