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很认真的向两位刀斧手请教,要是王爷下令砍人,他们哪个动手,站人左边还是右边,大刀斧劈下来是什么角度。
两个壮汉之前便见她站在王爷身侧,王爷对她的神情又和蔼,眼下又有亲卫陪着,便如实说了。
闫玉便让三铁哥往下头传话,给她准备东西。
自己用铁棒摹拟挥了两下,盯了城墙一会,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又去替身一号那里说了阵子话。
英王也不管她,还纵着她,让三铁替她跑腿。
……
城关内外,僵持不下。
时云宴率大军便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两军形势骤变。
英王坐镇城关,英王世子领兵在侧虎视眈眈。
闫怀文与世子定下应对之策,而后将那叶公子稍作伪装,与闫字旗一道押着人护着车,手拎背负肩担,蚂蚁搬家一般一点点朝着虎踞城关腾挪……
西州军的探子策马来回,不断打探回报。
闫老二大声吆喝:“瞅啥瞅,本总旗警告你们,别动那些歪脑筋,一万骑兵咋滴,那北戎人更多,还不是让咱们杀的屁滚尿流,京观就立那呢!
再说那反王世子在咱手上,呐,就城头上站着,边上那雪亮雪亮的大刀瞧见没,你们当那一万骑兵还能硬气起来?咋地打马来的,就得咋个打马回去,溜溜的来,灰溜溜的走……”
望乡城的护城兵一个连一个的捆着,被他吼得低下了头,说不让瞅,咋能不瞅呢,眼睛自己长在脸上,他们控制不住。
不过心里头也晓得这位闫总旗话糙理不糙,自家世子落人家手上,投鼠忌器,齐王不发话,谁敢轻动。
叶公子无论听闫总旗说过多少回话,每一次再听,都惊奇不已。
闫总旗据说是那闫先生的弟弟,二人眉眼也多肖似,可这脾气秉性行事,真真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是他惊异的目光太过显眼,这一眼一眼的看,很难不被闫怀文察觉。
闫怀文并不想多说弟弟什么,天佑只是直白了些,话却没有说错。
且武将率直,在上位者眼中,更讨喜一些。
从英王身上便可看出,王爷信重于他,本心却更喜天佑,更为亲近。
当然,天佑和小二又不能比,小二于英王有救命之恩,又是那样机灵可爱的孩子,有王公公这一层关系,小二亲恩皆占,被英王视作自家小辈,格外偏爱。
“此时铸元望乡两城,怕已传遍,齐王世子与其父意见相驳,忠于朝廷,忠于陛下,恪守臣道,不愿与反王同流合污,现身边城安抚百姓……他日叛乱平定,朝廷论功行赏,叶公子可想过,”闫怀文顿了顿,声音轻的几近于无:“陛下或许会恩赏一个闲散王爵,虽再无进途,但可无忧度日,衣食无缺。”
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多。
真正的齐王世子,自然是与齐王父子一心,罪无可恕。
可若英王愿意帮着隐瞒,他闫怀文可一手操刀,让所谓的齐王世子从这场谋逆叛乱中摘出,保住王爵,坐享富贵。
叶公子心中明悟。
作假成真?
他亦是敏思之人,瞬间想到许多。
只思虑片刻,叶公子低头道:“闫先生,若有所需,学生愿一力配合,只学生自幼苦读,还想在举业上试上一试。”
闫怀文微微垂目。
齐王世子时恪缜在京经营多年,京中高门无一不识他。
顶着这样一张脸,入不入得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