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长此以往,突有一日天下共知,悬剑司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那悬剑司才是真的完了!”
亲兵叹道:“首座大人真是有远见,属下受教了。”
肖朝国咬着牙,十分地恨铁不成钢。
原本这次,他是要回京向陛下禀报一些事情的,其中就有悬剑司齐地贪渎案。
好在他机智,先在西北逛了一圈,将各大分司都查了一遍,否则等陛下问起或是御史台提出,那就太被动了。
悬剑司监察天下,却忘记监察自己内部,不是没有这个先见之明,而是内部人互相包庇,视而不见。
这是一张巨大的利益网,若非强行以力破之,他这个首座今日都走不出开州悬剑司府衙!
由此可见,王之蔽甚矣。
陛下必然震怒,悬剑司的职权会被进一步削减,但肖朝国知道这是必然的。
悬剑司想要进一步,取得真正的三法司地位,就得越来越趋近光明,一些特权被取缔只是时间问题。
“齐地、宁州、甘州、开州……”
“利州那边更不必说,也是一团糟。”
“肃州悬剑司倒是争气,城破时基本全体殉城。”
想到这里,肖朝国才勉强有了一丝安慰。
“首座不必恼怒,承平太久,各地懈怠这是历史必然,历朝历代不论法司或是文武官员……皆是如此。”亲兵安慰道。
不是咱们悬剑司有问题,是整个大夏,都在开始走向腐朽。
肖朝国猛地看着这个亲兵,深以为然地点头:“你提醒了我,连悬剑司都开始烂根了,何况是其他地方衙门,想必更是不堪。”
“必须得禀告陛下了,否则承平日久,等大家回过神来时,一切都已经成痼疾,再难根治了。”肖朝国警觉道。
这原本就是悬剑司的职责!
悬剑司成立之初,就是因为太皇明白,天下各衙门机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懈怠腐朽。
就需要一条乌鱼,来活这团死水。
于是创立悬剑司,让悬剑司做这条乌鱼,去搅动天下官场,时时提醒所有人要守规矩。
可是现在,悬剑司下面的人,都忘记了这个指责,只记得自己手中的特权。
原本是监察百官,有些人却拿着把柄威胁官员,与之勾结贪赃,律法在他们眼中只是自己牟利的工具。
这些人,皆是在挖大夏的根基,必须要一一剪除!
“让开州的人尽快审讯,拿出证据与供词,好好结案,我要带着书文回京。”肖朝国吩咐道。
“是,”亲兵点头,“大人,这应该需要几日时间,咱们难道就等在开州?”
“你说得对,不宜浪费时间,我得先将各分司的案件总结一下,写个奏折呈递陛下……尔等四处探听民意,看看开州悬剑司与地方官员,还有什么勾连。”
……
“陛下,捷报!”
“哦?”正陪着皇贵妃,看护永安王练字,萧平硅听到王丰到耳边说这话,顿时来了性质。
贵妃见此,便道:“臣妾先带皇儿回宫。”
“不必,捷报而已,又不是隐秘军情,元森继续写你的。”
永安王正抬头,闻言乖巧地啄了啄脑袋,继续练自己的字。
贵妃面露喜色,陛下公私分明,很少这样放心后宫妃子,今日却毫不避讳,可见恩宠。
“将捷报呈上。”萧平硅拍了拍手,搓掉烤火生出的皮屑灰尘。
王丰转手,将手中的奏折,恭敬递上。
萧平硅拿过一看,随即大笑:“好……不愧是何老太爷最得意的儿子,何锋到了凃州与西楚的厉剑棠,以及北凉的万一鸣都有交锋,皆胜出。”
“恭喜陛下。”贵妃衷心笑道。
“嗯,”萧平硅点点头,将阅览后的奏折,丢到一旁御案上,“凃州这下是立住了,少师真是有先见之明,让何锋接管凃州确实比魏然更合适。”
贵妃只是笑着,不置可否,她是后宫之人,朝政兵事都不该插嘴。
“对了,宁州的消息,还没传来吗?”萧平硅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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