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粲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越宁县据说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而且可以见到百族人,不仅仅是侗、壮、苗啊,还有什么高山人、屋里人,嗯……回人,反正各种各样的……”
谷粲兮心动,纠结地晃动双腿,“......可是,我要写功课。”
“那怕什么,莫老头也一起去啊,他功课可厉害了,比你那大哥厉害百倍,有不懂的就问他!”这一点儿谷家人都懂,谷鹤兮确实常常向莫老头请教。
谷粲兮看向自家三姐。
卫瑾和拍手,“谷善兮,你去不去啊?”
“……啊对了,谷粲兮,你是不是说过你大哥给你讲过什么……舞龙什么花?我可听说了,过几日寒露,可真有舞龙什么花看!”
“舞龙嘘花!”谷粲兮插嘴补上。
“对对对,就是那个……”
谷善兮偏头,应下。
“这就对了,”卫瑾和拍拍她的肩膀,“……啊毒蝎子,据说还会有姑娘比武招亲呢,你也去多去学学,不然就那一招,防身都不够用。而且嘛,打一架,什么烦恼就都没有啦!”他这夸张模样,竟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谷善兮不发一言。
下午,莫老头来了谷家,又去隔壁告知钱敏,两个孩子将随自己出门一趟,大概去个十一二天。
也许是有了明确的行程安排,中午之后,谷善兮的情绪稳定许多,至少,不再落泪。
忙着洗衣做饭,收拾屋院,平静地度过一日。夜晚,尽管风声依旧,但也少了一层忧郁的薄雾......
阳光明媚,一辆宽大简单的马车走在山路上,从车窗望去,还能看见山下车轮曾压过的小径,鸟鸣啁啾,野果香甜,还不时听见山涧中的水流声。谷善兮精神了些,指尖在空气中也感受到了丝丝宁静。
朝颜花在山野间露出今岁最后的灿烂笑容,农人在地里忙活,层山在高空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开阔。谷粲兮靠在另一侧车窗边,拍手大叫,“哇!再来一次!”
卫瑾和坐在对面,接住落下来的剑与跳丸,得意洋洋,“看到了吧?这就是跳丸飞剑!”
卫七在外头捂脸,小主子净学这些了,不知道今年是否能逃过先生的教鞭啊。
就这样过了三四日,卫瑾和又展示了旋盘,以及失败数次的弄瓶,谷善兮终于笑了出来,尽管那样的浅、那样的转瞬即逝。
越宁县到了。他们却在城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卫瑾和眯起眼,“那不是岁阿森吗?”他伸出脑袋,想大喊,却被莫枭拎了回来。哦!他一拍脑袋,忘了忘了,要低调行事的。
入城时,几人经过了层层盘问,但还算顺利。
“为什么他们进不来?”谷粲兮不解。
被挡在外头的,大多是衣着朴素的百族人,有人愤懑,却被身边人拦下。
莫枭看着,将手贴近放有银匜的腰边。
“哼,还有为什么。”卫瑾和颠了颠手里的银子。
谷粲兮皱眉,托着腮帮子闷闷不乐。
一行六人,住进了一处民宅。而后,莫枭便离开了。走之前,他交代了几人记得去采购锅碗瓢盆、铺盖与盥洗用具,以及今后,五人份的瓜果米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