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刻看向江飞的眼神全都变了,又震惊,又敬佩,也有复杂,更有嫉妒。
此刻这些人里面,肯定有这样的嫉妒心思,觉得我来我也行,因为他们也知道附子汤可是能够升阳之功,能够破冰除寒。
但是,他们有这个胆子吗?有这个魄力吗?
就说一句,谁敢违背药典来开药?而且还是五十钱的附子,谁敢?
如果你不敢的话,你就没有嫉妒的资格。
一个医者对自己不自信,对患者不负责,也就没资格嫉妒别人。
但无论什么时代,都有嫉妒使人面具全非之人,这是人性之然,根本杜绝不了。
“江主任,牛,太牛了。”
孙建民第一个朝着江飞竖起了大拇指,他是真的佩服之极,同时心里面也是最为庆幸的人了。
因为陶同知醒过来了,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也就没了,不然的话整个松江地区都要压力倍增。
人家可是辽省铜山市的班子成员,可以说身份不比自己差,而且好心好意的过来商谈两地合作之事。
结果在你的地界犯病了,却没能够给人家救过来,甚至险些就直接死了。
说小一些,你们松江地区的医疗水平不行。
说的严重一些,就是政治问题。
“小江,谢谢你!”
赵玉红面带激动的走上前来,紧紧的握住江飞的手,不断的摇晃着,力量很足。
她虽然激动,却也在克制着这一份激动。
陶同知此刻虽然醒了,但整个人还是有些懵,而且依旧很虚弱,如同蜡烛上的小火苗,虽然拨开了捻子,但想要火苗充足,还需要充足的空气。
但空气不能太寒,不能太强,否则直接吹灭了。
如果说让陶同知醒过来,非要附子汤不可。
那么接下来想让陶同知恢复身体素质,不遗留中风的病根,那就要非常细致的开药才可以。
“大姐,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必客气。”
江飞笑着开口,之后从赵玉红的手里面把手臂拽出来,然后端起桌子上的生脉散(饮)汤药。
“大姐,麻烦你把这碗药,喂陶领导服下吧。”
“我再开一个升阳生阴的方子,调理两天左右,就差不多了。”
江飞说到这里,从桌子上拿起红皮的笔记本子,用钢笔写了一副方子。
水长路凑上来看了一眼,眼里露出笑意。
“此方不疾不徐,的确是好药。”
有了水长路的背书和肯定之后,江飞所开的这个药方,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下子,大家也就皆大欢喜了。
陶同知醒过来,可谓是中医这边的大捷,不少参会成员就觉得很提气,虽然不是他们治疗的,但幸有荣焉。
“那啥,你们可别把我忘了啊,我这左臂咋整啊?”
就在众人都轻松的时候,李杨却是哭丧着脸,急的他连东北话都出来了。
这帮人,可不能拿骨折与错位不当病啊。
他这手,可是八级钳工的手,重要到极点了。
的确,以这个时代来说,八级钳工就是最高工艺的代表,也就是改开时期后的高工与高技。
孙建民听到李杨的喊声,这才反应过来,笑容收敛下去。
“江主任,你对正骨精通吗?”
孙建民觉得江飞这么厉害,应该对正骨也擅长吧?
但是江飞却是摇头,苦笑着回答道:“孙领导,我是内科大夫,不是骨伤科大夫。”
“你让我开个药方还可以,但是正骨和接骨这种事情,还是找专业人士,术业有专攻。”
江飞可不是谦虚,也不是藏拙,他是真的不会。
如果他连正骨也会的话,那岂不是成了真正的全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