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听着廖成杰的询问,但是他却没有立即回答廖成杰的问题,而是认真的写方子。
两分钟之后,一个崭新的方子就开好了,然后把方子递给廖成杰。
“送到药房,然后抓了煎药吧,先开两剂。”
江飞没有特别的嘱咐如何煎药,那就是正常煎药方式。
煎药也是一门大学问,包括里面的火候掌握,比如分为文火煎药,以及武火快煎,还有文武混煎。
还有煎药的水量是多少,要么就是三碗水,要么就是五碗水,最多不超过六碗水,当然都是以前的大碗,而不是后世的那种工艺小碗。
以及煎药之前如何打理药材,是用凉水泡还是温水泡?泡多久?需不需要单独煎哪位药?
这里面都是有很多说法的,既然江飞现在没交代,那就是没有。
廖成杰拿着药方往外走,朝着内科这边的药房送去,但路上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药方瞅。
他开始琢磨着江飞开这样的药,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为何要开这样的药?
药方并不复杂,其实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九味药材罢了。
九味药的药方,在中医的手底下,其实已经属于小部队,而非大规模作战的部队。
真正的大药方,随随便便就是二三十味药的。
后世有很多一瓶不满半瓶洸的所谓中医大师们,在视频网站发布一些歪理学说,说什么药越多啊,药力越不行啊。
药越多啊,说明大夫根本没有把握啊。
这纯粹是在放屁。
一旦真的病情复杂的话,那可是需要好几种药方搭配在一起使用的。
比如江飞之前在长利村,给张老二孩子开的药,就是银翘散合栀子豉汤。
然而这还只是基本而已。
涉及到中风的大药方,哪个不是二三十味药?甚至三四十味药?
因为需要兼顾的太多了,而并非是那些专家所说什么把握不准,胡乱下药。
这些唯恐中医不乱的网络专家们,背地里全都是一些医疗资本的狗,专门出来放风,让老百姓千万不要信这些开药太多的中医。
实际上就是想彻底断了患者们,重病用大剂药的想法。
而江飞此刻只开了九味药,真的很简单了。
可药方越简单,其中透的道理却越是不简单。
廖成杰仔细的看了一遍,药方上面写着,鹿角胶两钱,仙灵脾三钱,上桂心一钱,附子两钱,大熟地黄五钱,甘杞子三钱,怀牛膝三钱,泽泻三钱,川黄柏一钱。
只有这么九味药,但合在一起可谓是珠联璧合,妙不可言。
廖成杰脸色透着一丝恍然,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他快步跑到药房,把这药方递给里面的护士,让她按方煎药。
然后他又跑回了201病房内。
此刻外面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干部们,都已经低着头,不敢言语了。
外面的寂静,甚至显的有些冷。
廖成杰才不管这些,他进来病房之后,想要听江飞分析。
但江飞却摆手说道:“一会再说。”
他不会当着乔达旦的面前,跟赵木阳和廖成杰讲太多。
不管怎么说乔达旦都是县里的领导,必须要给他面子,再说乔达旦肯定不会允许,江飞几个人当着他的面,研究他的病情。
考虑到患者的自尊心,以及乔达旦的面子,江飞开完药之后,便起身往外走。
乔达旦却在这个时候喊住了江飞。
“江主任,外面那些人都是咱们县的干部,他们对工作太负责了,所以没考虑到医院需要安静。”
“我会警告他们,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汇报,绝对不会再打扰医院的安宁。”
“还请江主任不要见怪,更不必把此事告诉褚领导和肖玉民了吧?”
他说到这里,其实就算是低了头,暂且的给江飞道了歉。
但江飞可不信他这套鬼话,什么叫太过于认真工作,以至于没考虑到医院需要安静?
一天可以这样,现在已经三四天了,难道一直都意识不到?
而且江飞敢打赌,绝对有别的病房患者家属找过这帮人,可他们仗着干部身份,肯定是死不悔改。
但凡长了心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更别说这帮人全都是干部,更不能这么做了。
乔达旦又身为江县的领导,他竟然也不阻止?他是没能力阻止吗?很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