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谨慎地看了高成玖一般，甚至眼神比起在二楼时都更为怀疑，可想到余启明的情况，终究她的双手还是按在了余启明的腿上。

高成玖冷漠一笑，随即便也跟着伏在了余启明的腿边。

“忍住了啊，你要是不想变成和那个东西一样就别动，我得把你的这些肉都挖出来。”高成玖真是一点要瞒着余启明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于，他都像是在故意对余启明说这些话。

只是话音刚落，林佳艺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她竟从高成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几许兴奋。

原本上楼之后就一直挤压着的不安瞬间爆发开来，她扭头就想要将高成玖推开，然而还没等她抬起手，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已然传遍了整个三楼。

血喷溅而出，溅的高成玖满身，更加沾染到了他的脸上。

原来高成玖手中的手术刀已经插进了余启明的腿里。

的确，余启明腿部最表层的皮肉已经失去了知觉，可是，在贴近骨头的那部分痛感却由于尖锐的利器而愈发分明。

挣扎是本能，余启明忍不住想要将腿缩回来，然而就在这时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无法动弹。

林佳艺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不对，零乱的视线之中，他分明见到林佳艺已是满脸的惊悚，那力气根本就不是林佳艺的，而是高成玖本身一只手的力量就根本容不得余启明反抗。

他持着钳子的左手死死地按在余启明的两条腿上，林佳艺感受的并没有错，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此时的高成玖已然不再掩饰。

手术刀用力地在伤口处剜出一块块血肉，高成玖那沾满了血污的脸上却是愈发放肆的笑容，他的眼中尽是兴奋，就仿佛一个偏执的收藏家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藏品。

疼痛的嘶吼一声声地传出，余启明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可到了最后却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那叫声依旧响亮，因为在尖叫的人从来都不止余启明一个。

血沾着他的脸，在林佳艺的眼中，眼前的高成玖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恐怖的身影终于又出现了，就像是上一次在老楼里的经历一般，他在跟着她，始终如此。

“不可能的，你不是他，我已经杀了你，你是个死人，我不怕你，不怕......”林佳艺一次次地呐喊着，可她的身体早已蜷缩到了墙角。或许，咒骂与叫喊会让她的胆子大一些，只是她脸上的变成此时已然与一个疯子无异。

可对于高成玖来讲，此时此刻的两个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没有意义了。

不知何时，他竟又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手机，摄像头记录着房间里的一切，在地面上一张透明的塑料铺的平整，不管高成玖的兴致如何，他的手始终保持平稳。

一刀、一刀地将剜出的肉摆在上面，当碰到难缠的筋，才用钳子将其夹断，然后与切割下的血肉放在一起。

或许，他要的珍藏品从来都不是余启明，而是它们。

时间在流逝，其实，余启明腿部的伤口本不大，可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藏品”能够更完整一些，“治疗”的过程比想象中要慢了太多，等到了最后，余启明与林佳艺已然几乎都失去了叫喊的力气。

他们只能看着高成玖不断施为，恐惧所致，其实林佳艺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过伤害，却也无法做到帮助余启明亦或者是逃跑的举动。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当盛装着血肉的塑料被折叠放好，高成玖却做出了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举动。

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了几块木板、几根绳子，他本可以在这里就杀了余启明，却用这些东西将余启明的小腿固定成应有的模样。

“你看，我说了我会帮你治疗的吧，等着吧，把那些血肉挖出去，你的腿自己就能长好了。”他就像是在向余启明炫耀自己的战果，说着，他直接就将一直攥在手中的手术刀与钳子随意地丢在一旁。

金属发出叮叮咣咣的声响，他满不在乎地又小心翼翼地将塑料包装放在了手心之中，然后便转身离去。

门开了，不知是腐朽的味道从门外传到了屋子里，还是屋子里的血腥味更重一些将要传到门外，当然，这些问题此时都已经不重要了。

就连高成玖最后的转身在余启明与林佳艺看来都无足轻重。

不过，那话语却已经传到了二人的耳边。

“看在你们这么天真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最后再给你们个建议吧。

不要试图去寻找你们在二楼见过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有时候无知反而是一件幸事，哦对了，就是还有不要去和任何人搭话，尤其是小孩子。

如果你们想活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