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摘垂眸,可是叫她回去叫人回来扛他,那时天都黑了,他会不会被狼给叼走?
摘摘叹了一口气,吃力地将人给扶起来,霍尚迎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肩上,她的伤口很疼……
摘摘咬了咬牙,将人扶走……
她也不过将将十二三岁,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健肉,摘摘扛着他实在是吃力。
摘摘去岁来这处别庄养病,同祖父学医。今晨出来采集草药,没成想被劫匪追赶至此,滚下山崖……
将人扛到别庄时,已经天黑了,雪落的纷纷扬扬。
门口的,小厮认得摘摘,慌忙赶过来,“姑娘这是去哪里了?怎的?这是何人?”
霍尚迎奄奄一息,面色苍白,月白的锦袍血迹斑斑,摘摘喘着气,“愣着做什么?我祖父呢?”
小厮赶忙接过霍尚迎,将人扛进府内,付嬷嬷看见自家的姑娘在府邸门口,抓紧扶着摘摘,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是血迹。
“姑娘你这是这么了?今晨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落得这般模样?”
摘摘浑身无力,虚虚靠着付嬷嬷身上,有气无力地问道:“祖父呢?”
“主上在书房呢?开姑娘你怎么晚都还没回来,打发我们去找呢,姑娘回来就好,这会子劫匪患多,姑娘怎么敢自己出去呢?嬷嬷可被姑娘你吓死了……”
摘摘虚虚点点头,“我方才带了个人回来,他身负重伤……嬷嬷你快去叫祖父,来给他看看。”
“可是姑娘你……”
摘摘摆了摆手:“我无碍。”
付嬷嬷命佳儿把摘摘送回到别院,佳儿为摘摘处理好了伤口,箭伤不深,注意不要碰水就好。
摘摘点点头,已经换下衣裳,只着薄薄的浅色寝衣。
如今摘摘的面容尚且稚嫩,凝若肤脂,一双杏眼,琉璃般的眸子,水光盈盈,一张娇颜,无处不精致,依稀可窥见来日动人心魄的美颜。
用膳时,祖母张筱兰带着人来摘摘的别院。一身雍容华贵,步伐异于常日的稳重,墨绿色的锦衣,玛瑙手串握着手中。
“摘摘,你可叫祖母好生担心……”张筱兰捧着摘摘的脸,一脸的怜惜,“今日好叫祖母忧心,近日劫匪猖獗,县上好些家的好姑娘被掳走了……”
两个老人家,将幺子留下的女儿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生怕磕着碰着了,今日出门菜药,想带着那么多的人想是不会有差错。谁成想马匪猖獗,好些人都被劫掠,那些小厮回来说是,姑娘不见,老夫人当下就犯了心疾,央着人将人寻回来……
摘摘眨了眨眼,伸手抱住张筱兰,轻声细语安慰道:
“祖母莫怕,摘摘如今可不好生生站在这里了呀。”
张筱兰拍了拍她,“可将祖母吓坏了!!!”
“摘摘错了……”
文闫章先去看了霍尚迎的伤势,替他把了脉,只是一写皮肉伤,幸没损坏肺腑,写了个方子命人去药铺抓药。
文闫章看着躺在榻上的霍尚迎,感觉这个小郎君在何处见过,这般眼熟。
这才来看摘摘,摘摘禀命今日所生之事,“孙儿猜这人定是被仇家寻仇,那几人都着黑衣,若是马匪不会这般低调……”
文闫章若有所思,沉声道:“你伤如何?”
摘摘摇摇头:“孙儿无碍……”
文闫章点了点头,“今日是我疏忽了。”
摘摘摇摇头,“今日谁也料想不到,不怪祖父……”
文闫章摸了摸摘摘的头,赞赏道:“今日摘摘做的好,医者仁心,济世救人。”
摘摘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