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久久不能平静,老张那张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决定做点什么。我把今天经历的一切归纳整理成了一份电子文档,发送给了我的一个好友。
好友的回复比我想象的要快,他似乎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文档发出去没到一个小时,我就得到了他正在打车赶往我住处的消息。
朋友到的很快,他应该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在我眼里看来竟然是狂热的。
我从柜台端了一杯刚刚煮好的咖啡,香气浓郁,绝不是市面上那种低端货色。提鼻闻一闻,就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将咖啡放在对面的男人面前,笑道:“耗子,来得够快啊。”
耗子从怀里掏出一沓a4纸,抿了一口咖啡,脸上露出享受神色。我无奈摇头,他每次白嫖我的咖啡都是这个样子。
我看他很满意,用下巴指了指他面前的a4纸,“什么意思?”
耗子的神色马上兴奋起来,“老张!这次的点子相当不错。光是这一栋荒楼就吊足了我的胃口。我看完立刻打印了一份,我觉得这个故事写出来,一定爆。”他又喝了一口咖啡,“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脑洞这么大?说吧,这次打算怎么写?”
我用了揉了揉眼睛,估计最近盯着电脑的时间太久了,我的眼睛状态不是很好,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总是感觉有层雾气在眼前。
“今天一个粉丝来找我,这不是我的灵感,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你什么时候有粉丝了,别扯没用的,在我面前立什么悬念。”
我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把他面前的咖啡杯拖到自己这边,“没跟你开玩笑。”
耗子眼巴巴的看我从他面前抽走咖啡,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一听就是假的,这么多年的唯物教育白受了?一段恐怖视频就把你吓到了?”
我摇摇头,“我太费解了,她这么郑重其事的联系我,只是为了给我看一段合成的恐怖视频?这行为逻辑合理吗?”
耗子,本名陈浩博,大学毕业后和我一起创建了个原创文学网站,他负责运营,我负责投稿。类似于几年前很火爆的某乎,我们两个都不轻松,网站的运营很复杂,而我的工作,经常让人头秃,运行了几年成绩也不理想,我只能抽身,勉强靠着公众微信上寥寥无几的粉丝打赏过活。
陈浩博从我手上夺回咖啡,灌了一大口,神情终于严肃了些许,“文档的内容我看了好几遍,不太像真事,你要是实在想确定真实性,那就再把她约出来一次,我和她谈。”
我觉得可行,还好保存了她的电话号码。当即拨通了黑洞的电话。出乎意料的是,她答应的很干脆。
只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在羊城了,我从咖啡馆离开后不久,她就上了去往林城的飞机,现在刚刚落地。
她可以立刻想办法,从林城再赶回来。
陈浩博对黑洞的大费周章也有点诧异,耸了耸肩,继续喝他的咖啡。
我正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门铃响了。我很疑惑,除了陈浩博,没有人知道我的地址,难道是黑洞?转念一想又不可能,除非她有时光机,否则不可能这么快。
我对自己的奇葩想法自嘲的摇了摇头,打开门,发现是华夏邮政的快递员。确认身份之后,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张有a4纸大小的信封递给了我。
我满腹狐疑的拿着信封回到客厅,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什么东西?”陈浩博好奇问道。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小心撕开纸封,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纸。那就是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摸上去,却发现这张纸上被某种细小的针状物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圆点。
“没有留言,就只有这张纸。”我把纸摊开,平铺到桌面上。
不用想,我就知道这张纸上的内容是什么。
陈浩博突然笑了,一根手指重重砸了下那张纸,“真行啊,这玩意还带售后的,沉浸式讲恐怖故事吗?”
随机他的表情又变得滑稽起来,“老张,你不会是参加了什么隐蔽式观察综艺节目吧?这是他们的整蛊手段,对不对!我说你可不讲究啊,整蛊都整蛊到你死党头上来了。”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么?”我有些头大。
我每天都在为了如何能让我的公众度更高一些而焦头烂额,不为了赚钱也得为了吃口饱饭,哪里还有心情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综艺节目。
陈浩博仔细盯了我好一会,这让我极其不舒服,他大学期间主修了四年心理学,导致他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每次和人讲话时都习惯性的盯着别人的面部表情看,以他的话说就是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可以说明很多问题,而他又从不对自己作情绪管理,每次看着人的脸上都挂着似乎在说“lietome”的欠揍表情。
“你没说谎,我看得出来,那这问题就大了。”陈浩博良久才说道。“和那个黑洞见面,是个明智的选择,我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的眼睛又开始疼了,头也晕的不像话,冲他挥了挥手,没有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