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歪头,靠在墙壁上,夕阳落在小巷,温柔地酒在青石板上,他半张脸淋浴在阳光里,剑眉微挑,星眸半眯,偏偏微风又起,拂起往事。
三月的风懦懒地拂面而来,风里藏着新鲜泥土的芳香。
顾西洲站在院子外,朝里喊道:“温知意,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要迟到了!快点。”话里满是不耐烦,眼里暗藏着宠溺。
温知意急急忙忙地从自家院子里跑出来,嘴上叼着半块吐司手里拿着一袋牛奶,单肩背着书包,就连鞋带也是松松珍垮地散着。
顾西洲见了,忙叫住她:“站好了!“
说着便快步朝温知意走去。蹲下,绑鞋带起身,还揉了揉温知意的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温知意愣了一下,嘴里的面包都忘了咀嚼,
少年精致的脸庞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清风掠过弄堂,才撩起他的刘海,眼里倒映着她的模样,仿佛一眼万年。
直至很多年后,温知意还依然记得那个早晨、晨光里的少年和三月的微风
“快上车,要迟到了!”顾西洲说道。
温知者这才回过神来,“来了,来了!“应道,赶忙坐上单车后座。
一朵盛开的云,缓缓滑过屋顶,随风飘向天边。小贩的吆喝,汽车的鸣酱。行人的匆忙,早晨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新鲜的。
学校的大门前,“船长”像往常一般,挂着板牌,巡视来往的学生。
温知意从单车上一跃而下,冲向教室,“我先去补作业了。”
只见她说着,往校门跑去,脑袋上跃动的马尾,似乎摆进了心里,掀起满湖涟漪。
顾西洲看着温知意的背影,眼里似有星河涌动,他微闭双眸,掩住了满湖心事。
踏进教室后,顾西洲习惯性的往东南角看去,果不其然,温知意正在奋笔疾书。
他正想走过去,却没想到被人足捷先登了。
韩牧风先他一步,坐在了温知意旁边。“知意,需要帮忙吗?”韩牧风问道。
温知意白了他一眼,手下的笔依旧写得飞速“你帮我?你确定不是我帮你?”
韩牧风尴尬一笑,摸了一下鼻子,随即正色道:“那肯定是我帮你啊!我怎么敢让心地善良、美丽大方……(省略几个形合词)的温大小姐帮我做事呢?”
这时,数学科代开始收作业,他从教室的另一侧走过来,手上经轻一大看作业,说道:“韩牧风,你还交不交作业的?不交我走了,你自己和“跃”交待。”像极了集市上精明的人贩,善于抓住顾客的心理。
“唉一唉—!你别走啊!我交,我马上就交。”韩牧风一听道“船长”二字便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连忙叫住数学科代。
“叫你贫,活该。”林兮晚从书谁中抬起头来,幸灾乐祸道。
顾西洲看到他们几人言谈甚欢,眼眸暗了暗,“好想把她藏起来,只我一人欣赏她的万丈光芒。”“不行,她会不开心的。”“……”止住了朝温知意走去的脚步,也藏起了汹涌的情绪
但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余秋雪。
“可是为什么呢?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难道就真的看不到其他人了吗?“余秋雪看着被风悄然吹开的书页,
“桥下人看桥上人,桥上人在风景”
上面字字诛心,仿佛把她的卑微,剖了出来,若涩又痛楚。
余秋雪不甘心,就止于此,只敢偷偷喜欢,每天像小偷一样,容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怕一点点,也能让她悸动不已。
“或许她非要撞了南墙才回头吧!明知道不可能,也要尝试一下”。余秋雪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