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相见

西郡。

风和日丽，草长莺飞。

郡主，郡主整个如愿殿的婢子都在四处奔走，惹得承乐殿百鸟惊飞，只留下阵阵喧嚣。

平娘，茴香，喜子还有胖嬷都在找步摇，就差将这整个后郡给翻个顶朝天。

“可找到郡主了？”

“没有。”婢子茴香诺诺回应。

领头宫女神色焦急，在听到手下的来报，顿时有些慌乱无措。

“都没有。”一众婢子皆摇摇头。

日星楼。

步摇忙里偷闲，此刻正坐卧在日星楼阁的紫琉璃瓦上。

顾昭看着这么一个恣意快乐的女子，不禁自己也跟着心中欢悦起来。那一抹幽眸渐渐浮上落寞，似是回想。

“阿昭。”步摇转过脑袋，叫了他的名字。望着他，心中便已欢喜。以顾昭的这副模子，活脱脱的戏月峰人间话本子上的翩翩少年郎。

闻言，顾昭放下手中的卜算匣。

步摇收敛些，紧接着朝着四下打量。

“郡主，不可再想着出宫了。”他果真是知道我会说些什么，有时候我都有些怀疑，他莫不是会什么江湖读心术，到底是如何猜到…

“郡主，你是时候回寑殿。”顾昭说。

“不！”一字回绝。

又好似有了新点子。

她伸过去将顾昭手中的卜算匣抢了过来。

实在不行就撒个娇呗！

“阿昭…”她拉起他的衣袖。

见他有些错愕，随即将身子微斜了过去，莫不是害羞。

顾昭闻言，顿时不知所措。

“阿昭，你喜欢我吗？今日见到了我，心中是否欢喜呢？”步摇直勾勾着眼睛，似孩童一般的真挚，期盼着回答。

“我…”顾昭的心也慢了半拍，面上看似平静如水。

霎时间，红晕入面。

“不过，你倒是长的好看。”她瞅的愣神，慢慢接近，慢慢接近像是两人的鼻息都能探见。

咚隆！匣子掉在了地上。

顾昭顿了顿，紧张的抿了抿嘴。

“阿昭，我知道了你莫不是害羞？”步摇点头，眼中放着光芒。

顾昭望着我，神情恍惚躲闪。

“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我，喜欢就是……阿昭你的眼里时时刻刻都有我！”步摇貌似似懂非懂道。她在阿舅的戏月峰听过了一些话本子，一有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二便是白娘子与许仙。

但阿舅也不许她整日呆在戏月峰，一有空闲时日，便多多温习一下屋里的那几本木书。因为他常言道：小木头还是多读些书，这世间，哪有什么两情相悦，多情之人互相思慕的事情也是寥寥无几。阿舅说的深刻，她也是不明白，甚至也会酣睡过去…阿舅也是晓得她听不明白，只是无奈道：“长大了，就晓得了。”抚摸着步摇的脑袋。

顾昭此时不知道为何笑，只觉她是一个不懂得儿女情长的小姑娘罢了。

犹记得西郡国步历五年。

那是一个大雪的冬日，

郡国的日星楼还未建立。

她还未遇见顾昭。

步历五年，阿娘还在位是西郡国的郡王，而步摇将满八年岁。犹记得那是个大雪之日，日星阁的阁主白升和一众将士护卫公主左右，出猎西郡郊外。于冰树旁，拾起了一个满身是伤的少年。围猎人左右议论：“这孩子，估摸着有个十一二岁，应该是被征兵了吧？这么大的雪还未冻死，已是命大。”未有丝毫落马的动作。

也就只有她跑下马驹。

少年脸颊上的血渍还未干，似乎是中了围猎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