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悠悠说道:“还没有想好。”
她随手将手里的鸡骨头扔进旁边的玉池中,就听背后劈来一声严厉的呵斥,:“何人在此乱扔秽污。”
她回头,烟雾缭绕的天池中,一位粉衣仙子乘莲花而来,一头乌发散落,媚眼如丝,双手执花,身后的衣摆撩拨水花朵朵,好一位花中可人。
她打量一圈,一眼就看穿,水里的粉衣仙子是一只莲花精,她回道:“哟,我就说怎么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来了个莲花妹妹。”
粉衣仙子面色一沉,眼神肃穆道:“大胆!你们是哪里来的小妖,居然敢在天界放肆!”
婉玲被吓的往梦归身后躲,梦归感受到身后的颤抖,勾唇一笑道:“你怕她做甚?不过是一个几百年的莲花精而已,论灵力还比不上你,也就比你长的美些。”
婉玲心尖一颤,附在梦归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姐姐,毕竟咱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行事低调点好。”
梦归噗呲一笑道:“笑话!我梦归这辈子还没有听过低调二字,再说,这三界何时成了别人的地盘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在天界大放厥词!”,粉衣仙子面露杀色,用手捏了一个诀,一道白光,手里的莲花幻化成一把琵琶,她怀抱琵琶立在水上,怒道:“今日我花烛,就让你有去无回!”
梦归莞尔一笑,她虽是失去了七八成法力,现在的身体用的也不如原来的顺畅,但对付一只莲花精还是绰绰有余,可身后的哭声实在是惹的她头疼
“姐姐,怎么办?呜呜”,婉玲哭道:“姐姐,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找到如意郎君,我还想生一群小鹿鹿呢,呜呜呜。”
梦归扶额,转身大袖一挥将婉玲收到了袖中,她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这下清净多了。”
婉玲躲在梦归的衣袖中,顺着袖口往外一看,对面的花烛双手正快速的拨动琵琶,接着一道道如风似影的刀片,向她们疾速飞来。
她心想这下是完了,死死抓着梦归的衣袖,眼睛一闭,大喊一声:“姐姐,快躲!”
梦归凤眼一挑,嘴角勾笑,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十指翻动,轻念:“天地灵风,万物生灵,灵生,风动!”
她口诀还未念完,原本风平水静的天池边,忽然凭空生出一道疾风,将花烛射过来的刀片都吹开来。
花烛面色一惊,她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的花刀会被挡下,她乃守护天池的精灵,这几百年来凡是想闯过天池的妖物,都被她用花刀给斩杀了,从未失手,可这一次……
她双手一转收起琵琶,眉头一皱道:“你可知道擅闯天界圣地,该当何罪,而且你还往天池中扔污秽之物,更是罪加一等,要是被碎影上神知道了,定让你有来无回!”
“碎影”,梦归冷笑道:“那你就把碎影喊来,就和她说,她祖师奶奶来找他索命来了!”
“放肆!”,花烛怒目圆睁,脚尖一点,从水中腾空而起,天池中的莲花也一同悬在半空,她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满天莲花,瞬间变成一把把利刃,朝梦归飞来。
梦归原本只想逗逗这只莲花精,没想到这莲花精居然动真格了,凭她现在的实力,也就是过过嘴瘾,要真把碎影招来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她眼睛一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转身朝天门飞去,可还没有飞多远,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道金光直直向她飞来,她躲避不及被金光抓个正着。
离近一看才看清这金光原来是一根绳子,那绳子将她四肢牢牢锁死,她便华丽丽的从天上摔在了地上的大理石台面上,还是屁股朝地。
“哎呦喂,莲花妹妹,你也太狠了吧!痛死我了”,她翻了一个身,在地上蠕动起来,可金绳像是活了起来,她越动绳子捆的越紧。
接着一道黑影挡在了她的眼前,她以为是莲花精花烛,大声嚷嚷道:“莲花妹妹,我错了还不行,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管不住嘴,我向你道歉,你就把我放了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哪里错了?”。
这声音冰冷刺骨,她一怔,身体突然僵直在原地,明明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不知为何心情却变的奇怪起来,她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陌生的脸映入眼帘,男子一头乌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头上,白净至极的脸,就算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找不出一点瑕疵,琥珀色的双眸微微闪动,男子俯身看着她,眼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呼吸一滞,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胸口,就在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的时候,就听后面的花烛唤道:“碎影上神您怎么来了?”
他是碎影?不可能!碎影是她亲手捏出来的,她长什么样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碎影她明明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娃娃。
而且当初她捏碎影的时候施了法,让碎影永远只会停留在幼时的模样,不可能长大,所以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碎影凝眉道:“我是来寻繁生恰巧路过这里,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花烛气呼呼的说道:“上神大人,您不知道,这厮往天池中扔鸡骨头,我气不过和她理论,不料她竟口出狂言,说……”
“说什么?”
花烛摇摇头说:“不敢说。”
“有什么话直说,我是不会生气的。”
花烛咬着牙,狠狠跺脚道:“她说她是上神大人的祖师奶奶!”
梦归面色一惊将头埋下,心里那是一万个后悔,她这是找错了仇家骂错了人,现在极有可能被灭口,她哪里知道这天底下还有其他叫碎影的人。
她正在心里组织着辩解之词,就听头顶上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她偷偷一瞥,心头又是一惊,这位碎影上神居然笑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就连眼角也带着笑意。
奇了怪了!被骂了还笑的出来,这样的奇葩,她还是第一次见。
碎影收起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无碍,花烛你一向行事鲁莽,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依你刚刚的架势,是想把天池炸了吗?”
花烛低头道:“花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