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天地为之胆寒，夏柳等人脸色一变。

“不好，快退！”

晚了，一圈黢黑色的火焰从赤蛇脚下燃起，赤蛇右脚跺地，黑色的火焰向外铺开，所过之处，化为虚无。

顷刻间，十几人被黑焰沾染，凄厉的叫声响起，没过一会，只有地上的一滩烧焦的黑迹表明了他们曾经来过这人间。

火焰中间的赤蛇此刻的情况并不太好，胸膛像风箱一样的鼓动着，双眼赤红，头上青筋绷起，豆大的汗滴往外冒着，显得非常吃力。

赤蛇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所有人，动手攻打黑山寨！只要我赢了，你们就是百族的功臣！封王拜侯，任你等自选！妻妾成群，万贯财宝！你们还在这等什么！？”

“杀！”

赤蛇的气势在此刻达到了顶点，明眼的都看出来了，黑羊、绿萝他们不可能在赤蛇手里撑多长时间，赤蛇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一旦赤蛇那边结束了战斗，这些百族还有什么胜算吗？

就着这变幻的形式，赤蛇话点燃了不少人的欲望，这些有野心的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天大的机会。

就连黑山寨里的一些百族人，都开始动摇起来，原本被喝住的欲望和掩藏在心底的阴暗都显现了出来。

“兄弟们！拿住那几个祝国人！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拿住他们！”

黑山寨的人怒视着那些突然反叛的叛徒，有些人已经开始毫不犹豫的对着刚才的战友挥起了武器。原本互相克制的‘只伤不杀’，在这一刻都被忘在了脑后。

夏柳悲哀的看着这些人，心中五谷杂粮。

喃喃道：“不可救药。”

混乱的场面已经谁都顾不上谁了，百族没有统一的甲胄，没有统一的旗帜。向黑羊、白凤、绿藤、赤炼这样的大族，好几万人，自己的族人都认不全，又怎么去辨别是敌是友。

被践踏者，被自己人误杀者，被以公报私者，如是。

夏柳悲悯的看向白鸟，问道：“白鸟，还要打吗？”

白鸟苦涩的笑，但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无力的回道：“不打了，不打了，这样自相残杀，他们都已经忘了今天来这的目的了。”

有悲凉的环顾一圈四周，都是昔日和他站在一起的同族，现在，却成了他的牢笼。

白鸟说道：“就算我说不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白凤一族，皆身不由己。”

夏柳笑道：“你说不打了，就行了，其他事，不用你管了。”

白鸟诧异，不知道夏柳为什么这么说。

“差不多了。”

夏柳心中喃喃道。

场中，狂暴的赤蛇像是失控了一样，疯狂的攻击着周围的一切，凡是挡在他身前的，不管是人是物，统统粉碎。像是最后一点理智，全部用在了一件事上，追杀黑羊、绿萝和刘云。

无差别的攻击让以赤蛇为中心的一圈，成为了战场上最为惨烈和残忍的地方。

黑羊道：“他疯了。”

绿萝道：“他以还虚的境界，强行施展合道的秘法，他控制不住的。”

远处的刘云险险的躲过了赤蛇一道攻击，又回击了白羽的道法，抽空问道：“怎么办？！他失去理智了，现在只能等着他真气用尽，但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力竭，咱们恐怕活不到他恢复理智了！”

绿萝问白羽道：“白羽，你还要打吗！”

白羽说道：“为什么不打？！”

黑羊不解：“白羽，就算白鸟被控制了，但是赤蛇现在已经疯了，你还要听他的吗？”

白羽微嘲，喝道：“那又怎么样？你们难道觉得，没有赤蛇在，我们就会停下先祖谋划的这百年大计吗？！”

众人语塞，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