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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郑玠走出了院子,惊雀还在一旁守候。
“惊雀,待会回去你帮我打听一个人。”华棠说道。
惊雀:“谁?”
“秋蝉。是我以前的贴身侍女,但是她死了,你有意无意地打听打听,但是不要太明显。”她解释道。
郑玠不解:“你要打听一个死了的侍女做什么?”
“坦白跟你说了吧,赵明翰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想杀,还好都被我避过了,但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的亲妹妹痛下杀手。”
郑玠:“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那个小婢女的死与此事有关?”
华棠点点头,“对,这也不是我胡乱猜想的,我是看见赵明翰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不对,他从前派来我身边的眼线也提过这个名字,因此我就起了疑心,想要查一查。”
郑玠抓了抓头,哂道:“你这仪安王府还真是不太平。”
华棠苦笑:“也不知道在赵明翰那人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活多久,”她转头对惊雀道:“总之,你帮我留意着些。”
惊雀点点头。
“真是辛苦你了,”华棠看着惊雀,“小小年纪便被迫卷进这样肮脏的算计中。”
惊雀垂着头,闷声道:“郡主救我了我和姐姐的命,我总该为郡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华棠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
行至正堂,就看到春玲一脸不安的站在原地。
看到华棠她们过来了,春玲急急走过来,不满道:“奴婢才去拿个东西的时间郡主就不见了,可让奴婢好找。”
华棠淡笑:“只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让三公子陪我出去走一走罢了。”
春玲:“郡主你还未出阁,怎可以跟其他男子独处?这要是传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郑玠向华棠笑笑:“看不出来,原来仪安王府的奴才也能管这么宽,我也要让府中的奴才学学人家,正好为大嫂分分忧。”
春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华棠也笑道:“春玲你不说,本郡主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本郡主与郑三公子独处过呢?再说了,三公子也是本郡主未来的小叔,我同他说几句体己话有何不可?”华棠瞟了一眼春玲的脸色,继续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还是说你觉得跟着本郡主受委屈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本郡主可让你选一个你喜欢的主子去服侍,绝不拦你。”
郑玠听着抬袖掩唇憋笑。
春玲讷讷道:“奴婢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事?”华棠轻轻抚着衣袖上青竹的纹路,“你不敢最好,若是哪一天让本郡主知道你背着本郡主去见了其他的主子,说了些不该说的,那么……”华棠故意拖长了尾音,挑眉看着春玲。
“叛主之事,奴婢是断不会去做的,请郡主放心。”春玲的声音很是平静。
华棠点点头,“那就好,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三公子,先告辞了。”
郑玠颔首:“我送送郡主。”
“大少夫人还好吧?”华棠随口问道。
郑玠点点头:“嗯,胎象很平稳,约莫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产了。”
“你大哥都快当爹了,郑三公子却连个未婚妻都没有,可要抓紧呐。”华棠故意道,眼中有狭促的笑意。
郑玠咬牙笑道:“还请郡主为在下物色物色京中合适的小姐。”
华棠点头应下,由春玲搀着上了轿子。
………
庆丰二十八年,的的确确是个多事之秋。
年初,西境告急,崇德将军全家与仪安王世子一同出征,共赴西境抵御外敌。
六月初,崇德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其独女华棠被赵世子亲手斩于剑下,
赵世子将敌军打退后奉命将叛贼华家押送回京。
七月,崇德将军与其妻在返京途中遇刺身亡,同月,北羌国太子独孤烈率军攻入大魏,多座城池陷落,北羌人大开杀戒,被攻陷之处尸骨遍地,民不聊生,庄康帝命镇鼎侯前去协助贺都督之子贺忱抗敌。
八月,北境大捷,镇鼎侯与贺忱已收复五座城池,龙颜大悦。与此同时,华家余孽皆被斩首,崇德将军之封号被褫夺,府中下人没入最下等的暗窑,永世不得翻身。
八月十二,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仪安王世子与左相府千金白凌嬿喜结连理,花轿所经之处都铺满鲜红色的地毯,街道两旁皆挂满红灯笼,世人皆道赵世子芝兰玉树,白小姐嬿婉如春,二人乃佳偶天成,门当户对,这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与此同时,华棠要查的秋蝉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
这些时日里赵明翰都忙着筹备婚事,忙不过来与她明争暗斗,倒是让她轻松了许多。只是……眼看着曾经在她身边言笑晏晏的人被赐死的赐死,没入暗窑的没入暗窑,到底心里不好受,她也只能自己躲起来哭一哭,其余的暂时什么都做不了。在赵明翰的雷霆手段之下,她想从华家救出一只鸟都难。
说到秋蝉,她从惊雀口中得知秋蝉乃是鹤州人士,十年前她父母早丧,与一群乞丐混在一处,当时仪安王路过鹤州,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后来秋蝉就成了赵明妍的贴身侍女,陪伴赵明妍多年,二人感情深厚似姐妹,后来据说秋蝉不知道是何原因突然暴毙了,赵明妍为此还和赵明翰大吵了一架,具体内容便不得而知了。
信息量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值得人细细推敲。这下华棠几乎可以确定,秋蝉的死与赵明翰脱不了干系。
“郡主,新妇过府了,您快过去吧。”春玲走进来提醒道。
华棠点点头,她思忖着,白凌嬿过门了未必不是件好事,她上次主动向白凌嬿示好,想来白凌嬿也不会过多的为难她,这倒是方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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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瑶:我是个没有故事的女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