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能穿就行,采采姑娘不必如此费力……”华棠有些尴尬,住别人家就算了,还要用别人家的钱请裁缝做衣裳,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郑玦要知道了肯定又要奚落她一番。
“郡主是身份尊贵的客人,为郡主做这些都是应当的,是奴招待不周,还请郡主责罚于奴。”
采采的话说得华棠头疼,太阳穴“嗡嗡嗡”地作响。
华棠揉了揉太阳穴,妥协道:“采采姑娘言重了,盛情难却,就劳烦姑娘去为我添置几套衣裙罢。”以后再想办法回报一下郑家吧,她想。反正兜里有的是钱。
一想到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华棠的身板子直挺了起来。
“采采姑娘去取衣服吧,我自己来沐浴就好。”华棠生怕礼数周到的采采还要服侍她沐浴,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好在采采应下了:“奴去去就回,院子里还有其他婢子,郡主如若有吩咐直接叫她们就可以了。”
华棠颔首:“姑娘有心了。”
“奴先退下了。”采采向她行了礼,出去时还不忘掩上房门。
“啧啧,”华棠感叹道,“郑家的侍女可比仪安王府的好像与多了。”
她绕过屏风,走到浴桶前除了衣服泡进去。
水温刚好合适,氤氲的雾气蒸的她很是舒服。她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华棠闭上眼,开始思索要如何在鹤州寻得她想要的东西。
她人已经到了鹤州,仪安王府的阻碍便小了很多,只不过赵明翰是不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她的,放她来了鹤州,赵明翰必定会有所动作,搞不好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夏侯老家主也是她父亲的故交,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寻得一副心仪的武器。
初来乍到,她在鹤州人生地不熟的,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但愿她给赵明翰使的绊子能拖住他一段时间。
华棠叹气,真是不容易,死皮赖脸的跟着郑玦跑来了鹤州,还要死皮赖脸的住在他家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她熟悉一下这里,还是自己出去找一个住处罢,总是待在郑府也不方便她行动。
她伸手搅动着水波,不过这样闹一遭,和郑玦解除婚约之后也没人敢娶她了吧?倒也是一件好事。
华棠出神间,采采已经拿着一套衣裙站在门外,轻轻叩门:“郡主?”
“进来吧。”
采采推开门,站在屏风后面:“奴将衣裳拿来了,粗衣麻布,还请郡主将就一下,奴已差人去城里寻最好的裁缝来为郡主裁衣。”
“你们侯府真是太客气了。”华棠由衷地赞叹道。
“郡主谬赞了。”采采垂眸答道,“郡主快些擦干身子出来吧,奴估摸着水也快凉了,可别受寒了。刚刚奴去取衣服时遇上了留管家,他说夏侯家送过来了帖子,要为侯爷设宴接风洗尘,侯爷的意思是,郡主您也一道去。”
“夏侯家!是一铸剑闻名的夏侯家?”华棠眼睛一亮,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正是。在鹤州姓夏侯的望族也就只有夏侯家。夏侯家与咱们侯府是故交,如今执掌家门的左右二位家主都与侯爷关系匪浅,为侯爷接风洗尘也是意料之中的。”采采解释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华棠问。
采采有些为难:“夏侯家右家主倾慕侯爷已久,再加之她性格骄纵跋扈……”
华棠算是听明白了,采采这是怕她和那位右家主因为郑玦起争执呢。
好在她对郑玦并没有那层意思,随她去吧。若是郑玦也对那位右家主有意思,等事成之后解除婚约成全他们二人,岂不是美事一桩?
“无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那位右家主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华棠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