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哪里来的板砖?”晕过去的瞬间,秦云感觉像是再次落水,比之前更为强烈的疲倦感迅速袭来,让人昏昏欲睡。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18年前发生的一切如幻灯片一般开始重现,蹒跚学步的自己,身体依旧健朗的父亲以及光彩照人的母亲。
秦云伸出双手,想抓住这些逝去的时光,但无情的时光却与他擦肩而过。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要结束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秦云心有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意识逐渐减弱,秦云奋力的扑腾,却感觉自己越陷越深。
眼睛充血,视听逐渐模糊,黑暗即将笼罩。
秦云感觉胸口略微发烫,恍惚间,好像看到远处有一位红衣女子在呼唤自己,这种感觉朦胧又模糊,像是下一刻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醒醒,云——,醒醒!”关切的女声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像是以前在哪里听见过。
用力睁开眼,水底竟然伸下来一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秦云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那唯一的希望。
那是一只柔软又冰凉的手,还没来得及细想,秦云彻底晕了过去……
“我这是?”
秦云慢悠悠的醒转,睁开双眼的瞬间,映入一张绝美的容颜。
琼鼻微翘,脸如白玉。清澈明亮的剪水眸,弯弯的柳叶眉,都显得恰到好处。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暇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粉,薄薄的红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一切都是极美的,但眼角处两道淡淡的泪痕,却着实有些令人困惑。
此刻,这张脸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秦云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我这是在做梦!”
秦云闭上眼,等了一会,再睁开。奇怪的是,近在眼前的脸却并没有消失,而脸主人,也就是身前的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秦云连忙坐起身来,记忆开始回溯。
“你救了我?”秦云开口问道。
“不然呢?”女子掩面笑道。
秦云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四肢好像没有那么酸痛了,胸口的疼痛感好像也已经消失。
连忙站起,这一起身,秦云才发现异样。
原来眼前的女子竟穿着一身像是古装剧里的服装。绾起的青丝乌黑浓亮,柔顺的披散在胸前。
白色的狐裘披肩依偎着如天鹅般光滑的玉颈,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腰系一条玉制腰带,淡雅之中又显得身段窈窕。
“cosplay?”秦云脱口而出。
女子面露疑惑之色,秦云见此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真好看。”
女子莞尔一笑,目光澄澈的盯着秦云,说道:“谢谢。”
这一笑,宛如冬日里的百花竞相盛开。
秦云内心大呼受不了,不敢再看,目光游移,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木制的地板,镂空的门窗,样式古老的花架,越看秦云的心里就越沉重一分。
走到窗户边,推开窗,秦云不禁愣在原地。
斑驳的古城墙下是一片大型的集市,集市上的人来来往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穿着形状各异的古式服装,宽袍长袖,绣衣罗裙,玉簪凤冠,往来不暇。
秦云已经看呆了,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咽了下口水,秦云回过身,一低头,眼睛都直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件自己不认识的白色华服。
一脸的难以置信,秦云看向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陌生女子,艰难的开口。
“我衣服呢?”
“衣服吗?当然是扔了呀。”女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我看它已经破的不能再破了,就让店小二把它给丢了呀。”
“你还要吗?不过我估计现在已经被处理掉了。”
“不了。”秦云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名字?”女子身子前倾,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应该知道吗?”秦云感觉有点好笑。
不知道为什么,秦云总感觉女子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在努力憋着笑。疯了,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
“没事,不知道挺好的,挺好的!”
“我叫白晚晚,你叫我晚晚就好了。”
“多谢白姑娘相救。”
“话说你为什么会落水呢?”
秦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内心却在咆哮着:“我他妈上哪说理去,我就是想去上个班,犯了天条还是咋的,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让老子碰上。”
“怎么,这也不能说吗?”女子的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抱歉。”
“你不必这样,何况你也没做错什么。”女子笑着说道。
“多谢姑娘理解。”秦云略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问道:“对了,忘记问了,这里是?”
“元泱界,流烟城,皇甫家的领地。”
“果然。”秦云再一次证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想。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道:“白姑娘出手相救之恩,秦云没齿难忘,待他日姑娘有需要我秦云帮忙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啊。”白晚晚笑着站起身,双手交叠,屈身一礼。“既如此,便不打扰秦公子休息了,晚晚告退。”
说完,白晚晚款款走出门外,轻轻的关上房门。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秦云一个人了。
内心烦躁不已的秦云“嘭”的一声关上窗,生无可恋的往床上一倒。
“穿越了,我竟然穿越了!”
虽然以前总是会有诸如此类的幻想,但当穿越这件事真正发生在他头上的时候,秦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内心深处感到迷茫,不安,周围的一切都是未知,而未知正是秦云濒临崩溃的源头。
尤其是一想到日渐年迈的父亲和需要人照顾的母亲,秦云的心里就更加的难受。
“都怪那条该死的龙。别让我找着机会,否则我一定要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秦云恶狠狠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