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头上,有七个算命看相的摊子。
除了一个小年轻穿着正常,仅摆了张写着“看相算卦风水堪舆,大都略知一二。”的纸牌子;剩下六个上了岁数的老爷子个顶个的道袍加身,有的手里拿一折扇,有的戴一小圆镜,有的留着飘逸的头发……
夏天的风儿,甚是燥热。
顾朝山看着同行们的穿着打扮,他再瞅瞅自家这寒酸的牌面,心说:“小爷我还真大意了!”这年头没一身好的行头,怎么出来行走江湖呢?
坐一上午了,屁股坐麻了也没见一个想算命的路人来找他,净找这些花里胡哨的老头子了。
也罢,毕竟是第一次摆摊,下次再换个行头,现在不管咋样,吃罢中午饭再说。
顾朝山一手提着小马扎,一手捏着纸牌,就随便在路上找了个馆子。
“老板,一碗羊肉烩面,一盘猪蹄子。”顾朝山找了个角落位置放好吃饭的家伙,又从冰柜里取了瓶啤酒,坐好才想起来给黑子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后。
顾朝山喝了口酒说:“黑子,又在课堂上睡觉呢?哈哈。”
黑子是顾朝山的发小,他俩是对门,就隔了条街。
“别,我可没睡。我说顾朝山你又咋了,隔三差五嘞给恁爹我打电话,不要跟我说你想回来接着上学了。”
黑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你小子想回来也没你座位了,你爹我现在同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小美人好吧……”
“别给自己加戏了。”顾朝山笑道,“听声音你没睡觉,看来又在外面浪,正好有个事用得着你。”
烩面端上来了。
顾朝山吸溜了口面条,接着说:“今儿下午来给我扮个托,咋弄我这新事业也要开张不是。”
黑子道:“你算卦不是很准吗?”顾朝山:“……”你就尽情的嘲讽罢,回书院是不可能的。
学习这么差,回去也毕不了业,还不如早早出来跑江湖呢。
“别废话,有空没?”
黑子道:“没,今个我在北城办点事,我一朋友给人欺负了,他叫我去帮忙,对面揺了不少人。”
“我还想叫你一块呢。”
嘟嘟……
顾朝山挂了电话。
嘿,这小子。
黑子给气笑了,收起电话。
“老板,结账。”同样他也在吃饭。
黑子本名陈福森,因为长的很黑,个子又矮,被顾朝山叫成黑子,从小叫到大。
一路上不知拐了多少个弯,黑子方走进一个屋子。
屋里有三个人。
一位四十岁出头,脸上留满可怖的疤痕的汉子是北城两大帮派之一占山会的会首雷恒。
一位三十岁左右,戴一副绣着老式花纹的眼镜,留着些许肚腩的主儿是北城城主的座上长老石纳甲。
石纳甲介绍说:“这位是周童蒙老爷子的亲传弟子陈福森。”
雷恒闻听此言,立马笑容满面,只是那疤痕扯的有些难看。
“原来是陈先生,久仰大名。”
二人握过了手。
石纳甲道:“今天晚上雷兄尽管去赴宴,不过区区一帮派,城主挥挥手也就没了。”
这话尽管雷恒听着不舒服,却也应承了句:“那倒是。”那倒是陈益老匹夫派兵来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