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过后,太傅执笔圈改道:“不错,这篇《蜀汉三策论》文笔极佳,不过若要相比还是这篇《封建论》文辞犀利,‘涓涓不塞,降为江河,荧荧不救,炎炎奈何’妙哉妙哉,世事通透,可谓独树一帜呀!”
一名弟子听其所言,好奇问道:“太傅,那这篇《封建论》为何人所写啊?”
渴望同平襄王世子攀上关系的右丞之子李礼格急切说道:“学生以为当为平襄王世子所写,世子文采斐然,名冠大京,谁人不知”说完还不忘向世子看了看。
“就是,世子才名在外,谁人不知”弟子a恭维道。
“我也认为是世子写的”
……一时之间学堂内议论声不断,太傅见众人争论,不禁抬手示意道:“噤声,诸位,此篇《封建论》乃为圣上独女了卿公主所写”
李礼格一听就嘲笑道:“哈哈哈,怎么可能太傅,那了卿公主是胡野之女,且不论此文是否为她所写,她识不识字还是个问题呀!”
同李礼格交好的朋友连忙附和道:“胡女初来中原时,目不识丁,粗鄙不堪,又早逝,了卿公主无人教导,又是女子,怎么可能写出这般花团锦簇的文章。”
太傅见众人议论,可也心生爱才之意,维护道:“诸位皆为王侯将相之品貌,文采斐然,但此文确为公主所写,老夫授业多年,敢以人品担保。”
听闻此言,李礼格仍心有不甘道:“哈哈,既然太傅如此说,我等自然是相信的,我看殿下有如此文采,不如七步成诗,好叫我等心服口服。”
太傅哑言,却也满含期待的看着孟了卿,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或嘲笑,或讥讽,或同情,“公主,你看这……”“太傅不必为难,我作诗便是。”
她利落起身,坦坦荡荡,越过香炉,掀开帘子黑黝黝的大眼直直盯着李礼格,大步向前七步,站定,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语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我是胡野之女不错,可我也是大蜀公主,岂容尔等放肆!”
李礼格一时无言,却又恼羞成怒,急言:“你,你就是胡野之女,你,你血统不正,还不叫人说吗?”
“呵,我母妃是为两国边境和平而来,又是陛下亲封,再者我生入皇族族谱,死入太庙享后世香火供奉,如何就血统不正了?我母妃是不识字,可不识的只是中原文字,她知书达礼,如何就粗鄙不堪了?你们踩着她尸骨换来的和平高高在上,你们吸着她筋血带来的富贵纨绔奢靡,粗鄙的,丑恶的才是你们!”孟了卿一张精致的小脸因愤怒急言充斥了血色,她可以在深宫被人踩着脊梁骨偷安,可以在尚书房被人污蔑不识文墨,她都可以不计较,唯独她的母妃不可以,不可以被人污蔑!!!
李礼格被下了脸面,血冲发冠,当急拿出短剑向孟了卿刺去,怒吼道:“你胡说!”孟了卿躲闪不及被短剑刺伤了肩,鲜血喷涌而出浸染了衣物。
“公主!!!快快,快拉开。”
“天哪,宫中不让携兵刃入宫,他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