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黄章趁着天刚蒙蒙亮,便出了琅牁城。
出了琅牁城后,黄章已经打定主意,离开琅牁城,横穿过恒远平原,然后经过横断山脉,走蝎子口进入肃国中平郡,再从中平郡走水路到临江城。
这条路是他分析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然无恙地回到临江城。
之前班红也说了,蛮族的肃清部已经下发命令在整个肃南搜查自己的动向,把班红放走,也就意味着他随时都有被肃清部的人发现的危险。
而肃清部的人都是肃国人,他也分不出来,只要一个搞不好,恐怕就陷入肃清部的包围中,到那时,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这步棋黄章下得可谓是非常险。
至于为什么放班红,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一方面确实是看在祁岚的面子上,另一方面,如果自己把班红杀了,那肃清部的人估计也能猜到自己的方向,到时候广撒网下来,他就是会飞天遁地,恐怕也逃不了。
相反,他放了班红,就是想让肃清部的人知道他在琅牁城,然后自己反其道行之,走蝎子口,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现在黄章要做的,就是和即将赶来的肃清部人员赶时间,看看是他们包围得快,还是自己逃得快。
不要以为这都是黄章自己的臆想,黄章搞过情报,他比谁都了解搞情报的人行动有多快。
只要你一个大意,立马就会陷入牢笼。
反正如果自己是肃清部的参军,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行动。
果然,在黄章离开琅牁城的正午,同时就有六批肃清部的人进入琅牁城,开始大范围探查询问黄章的踪迹。
甚至有人将手都伸进祭祀馆里,不过有祁岚坐镇的祭祀馆,可不是这群躲在阴暗中行事的家伙可以窥探的。
在离开琅牁城后,黄章给自己花了个妆,假扮成老头,又在路边的废弃房屋找了一辆独轮车,开始横穿恒远平原。至于他之前抢来的马,这玩意他可不敢再用,那就是嫌命长了,黄章直接把它卖了,也算是给自己凑了点路费。
不过这次在路过恒远平原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些不同,恒远平原似乎被人洗劫过一样,之前他经过那些坞堡的时候,守军还很悠闲,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但这次不同,他只不过是路过,就被盘问了半天,直到确认黄章没有危害后才肯放行。
要不是黄章机智,把眀剑用布包裹起来,上面敷上泥,然后推着独轮车,假装成烧火棍和一堆木材放在一起,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在路过这些坞堡的时候,黄章用余光扫视了一遍。
坞堡周围很明显一副被攻击的模样,有些血迹都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
结合这么严的查岗,黄章有理由怀疑有人袭击过这座坞堡,甚至可能不光是这座坞堡。
难不成,在这些地方还有幸存的肃军?
黄章有些疑惑,又有些犹豫。
不过眼下,他还是顾好自己,就算这里有反抗的肃军,在蛮军控制的腹地行动,必不能长久。
可能现在柯兀术的蛮军主力还未回来,等打完暴虎雄关,柯兀术的主力蛮军一回来,势必会清扫肃南的所有障碍。
黄章甚至觉得这就是柯兀术故意放出来的,目的是最终将所有的反抗势力给全部清扫干净。
不过这也和他无关了,毕竟再怎么反抗,也和他没有关系,就算是自己遇到反抗军,对方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建议,他又何必呢。
不过这种反抗的精神还是值得鼓励的。
可人生就是这样,说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