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不懂?你不脱裤子我怎么给你扎针?”沈长离目光落在寒君袂双腿之上,最后定在了两腿之/间。
“别害羞嘛,我是大夫。”
该看的,不该看的,昨夜她都看了,何况前生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她见过的不计其数。
“你!”
寒君袂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当然知道沈长离是大夫,可脱了裤子,不说毫无隐私,而且他装瘸的事情不也会暴露吗?
鹤神医上前一步,“沈姑娘,王爷这毒这毒也可先从足部治疗。”
一句话,化解了寒君袂的尴尬。
沈长离终于明白鹤神医为什么在这里旁观了,作用就是帮寒君袂开脱的嘛。
如此看来,寒君袂应该不记得昨夜她见到了他站起来的场面,还装瘸呢。
既然如此……沈长离嘴角荡起一丝笑容。
“鹤神医不愧为神医,模样俊,办法也多。”
说话的功夫,一边的飞翼已经帮寒君袂脱下了鞋袜。
沈长离看准一个穴位,快狠准的扎了进去。
寒君袂瞬间疼出一身冷汗。
其余人也是为沈长离捏了一把冷汗。
“哎呀王爷,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难不成双腿残疾还能感觉到疼痛?”沈长离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寒君袂咬牙忍住脚底的疼痛,“热的。”
真是死鸭子嘴硬,既然要装那就别怪她了。
眨眼功夫,沈长离又落下两针。
汗珠顺着寒君袂脸颊滑落,仍旧一声不吭。
这倒是令沈长离颇有些意外,这恶作剧放在前生,组织里那些最刚的男人也忍不住不叫啊。
沈长离接着落针,等扎到第八根的时候,寒君袂已经疼得面色苍白了。
一边的鹤神医忍不住开口,“姑娘,王爷的血肉之躯,只怕耐受不住这九转回阳针的折腾。”
哦?
这儿有个有眼光的人,知道她扎的九转回阳针?
沈长离故作委屈,“我怎么会折腾王爷呢?王爷是我的未婚夫,我得王爷,如鱼得水,不胜欢喜啊!”
沈长离一边用寒君袂说过的话噎他,一边落下最后一针。
九针连成线,瞬间缓解了疼痛,寒君袂那麻木多年的双足,还传来了丝丝缕缕的温暖。
三年来,下肢头一回生出暖意。
“王爷,”沈长离双手托腮,一副邀功讨赏的模样,
“可有感觉好些?”
虽然好多了,但寒君袂还是觉得沈长离方故意捉弄他的成分更多,对沈长离他没有好脸色,只问:
“要扎多长时间?”
“不长不长,一个时辰。”沈长离看向鹤神医,
“拔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说罢,沈长离就要离开,然而还没踏出门,就被寒君袂捆了回来。
“鹤神医要煮药。
寒君袂说完这句话,鹤神医心领神会的离开。
沈长离欲哭无泪,“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再不回来,只怕就要被我父亲打断腿了。”
“他不敢。”
沈国公的确不敢,但她实在想离开啊!
“有王爷保护,父亲的确不敢,但沈夫人敢啊!她时常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银子,若我回去的晚了,只怕还要跪去祠堂,一天一夜没有水喝。”
沈长离声情并茂的倾诉着,顺带还挽起了袖子,将原主从前在庄子上受苦挨打残留的伤痕露出几道,
“所以王爷,您大发慈悲,还是放我回去吧。”
寒君袂自认不是那等轻信于人之人,也见过沈长离手扇沈夫人的场面,但看着沈长离这满胳膊的伤痕,心中还是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心疼。
他明白后宅的阴私,骤然想起初见那日,沈长离浑身是血跟他抢金疮药的情景。
看似浑身是刺,实则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本王让飞翼送你。”
“我怎好意思使唤王爷的侍卫?”沈长离连连摆手,
“王爷把答应给我的黄金就行,我回去时买点干粮带进祠堂。”
寒君袂不可置信的看了沈长离一眼,“你就这么穷么?”
沈长离没说话。
半晌过后,寒君袂扔给了沈长离一块玄色令牌。
“这是本王的手令,在哪里都可当银子使。”
沈长离定睛一看,令牌上果然用金字刻了一个“寒”字,这不相当于一个黑/卡么?这可比一千五百两黄金还值钱。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沈长离千恩万谢着离开。
沈长离前脚离开,后脚无影就回来了。
“查的如何?”
“回禀王爷,沈三小姐前十三年的确住在城外庄子里,与外人没有往来,只是有一点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哦?”
“据属下打听,庄子里的沈三小姐,应当是个软弱无能的软包子,可眼下看来,三小姐的性子似乎并不软。”
寒君袂听了这话,也陷入了沉思。
养在城外十三年,一直以软弱示人,难不成是韬光养晦?可没有跟外人往来,怎么学会的九转回阳针?
寒君袂想着,鹤神医就端着药从门外进来了。
“王爷趁热喝。”
寒君袂捏了捏眉心,“鹤神医方才可看出了什么?”
鹤神医明白,寒君袂是在说九转回阳针的事。
“沈姑娘医术高超,在下也望尘莫及。”
鹤神医虽有神医之名,但在针灸方面,还是自愧不如。
寒君袂端起药碗,“鹤神医可知道何为绿矾?”
鹤神医仔细回答,说出的话跟沈长离说的一般无二。
“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沈长离在本王的浴池内,发现了绿矾。”
鹤神医一愣,“有人在浴池里动手脚?”
寒君袂点点头,心中的疑虑打消。
鹤神医不理纷争,留在他身边,一来是为了还恩,二来是有求于他,怎么可能给他下毒呢?
寒君袂这边的困难还未找到解决方案,沈长离那边却已经见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