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这叫不浪费粮食。”
“说不过你,吃饱了吗?”
“饱了,但是我没钱。”
提前说明,要她结账是不可能的。
温澜无奈扶额,“放心吧,这家店是我的,用不着你给钱。”
沈长离微微瞪大双眼,“原来除了不正经的店,你还有正经的店……”
“切,都不是生意吗?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做。”温澜浑不在意,
“以后我不在揽月楼,就在这里,报小爷的名字,不会有人拦你的。”
“是是是,”沈长离扶着腰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可该回去了,不用送我。”
温澜目送沈长离开,才道:
“天枢阁的人还在行动吗?”
“是,但属下已经按照东家的吩咐,派人伪装成东家,将那些人引开了。”
“做得好。”
……
沈长离开幽兰酒楼后,并未回国公府,而是去了飞云将军府找周云若。
第三步,她要接借朱雀营下的人,找到当年玉阳公主去世的目击者。
“周姨,你当时给我朱雀令,说凭此可以调动几百号人,现在,我想用这些人帮我做点事,可以吗?”
“朱雀令给了你便是你的,你想调动人手不需要跟姨说。”周云若说着,将自己的首饰匣子端了来。
“你瞧瞧你这孩子,整天打扮太素净了。”
眨眼之间,周云若已经在沈长离头顶插满了首饰,沈长离扶着沉重的头。
“周姨,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看着像是宫里的物件,您给我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姨多的是。”周云若简直把沈长离当成了一个花瓶,不停地往沈长离头上插花儿。
“周姨就不问我调动人手要做什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周姨把朱雀令交给你的时候,就认定了你这个侄女,你调动人手来做好事,姨面上有光,若你想做自己做的,姨也一定会帮你,断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沈长离心头一暖。
其实穿越过来,也不全是烂摊子……
夜半,握瑜院。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梅姨娘闹得厉害,不肯吃饭呢!”
“我上次让你给梅姨娘吃的药有按时吃吗?”
守羽点点头,“小姐交代的,奴婢自然完成。”
踏入厢房,梅姨娘正坐在床上发呆。
“梅姨娘,你吃了药,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梅姨娘呆呆地,没有回答。
一边的守羽开口道:
“小姐,梅姨娘若是想起来什么了,绝对不会这么安静的。”
也对。
经历了残害的人,若是想起了什么,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而且她给梅姨娘用的药,也不可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思及此,沈长离从须弥环中取出了一粒药丸,顺势弹入了梅姨娘口中。
吃了药丸的梅姨娘格外安静听话,沈长离开口道:
“给梅姨娘吃东西。”
守羽有些疑惑于梅姨娘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但还是点点头,端着粥上前给梅姨娘喂食。
沈长离疑惑地看了一会儿,目光最后落在被褥上,那只破旧的虎头鞋上。
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之后的三天里,日子无波无澜,除了寒君袂每日派人来问沈长离有无练琴,一切都十分惬意。
握瑜院里也被守羽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口一棵枇杷树,也开始结果子。
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一时的和谐。
“出什么事儿了?”
守羽提着篮子有些叹惋地从门外走来,
“夫人好像又打了红裳,奴婢昨日在洗衣房看见红裳的时候,她胳膊上满是伤痕。”
“还开始狗咬狗起来了。”沈长离伸了个懒腰,
“今天吃什么?”
一顿饭吃完,沈长离才吩咐道:
“去悄悄告诉红裳,今夜子时在后荷花园赴约。”
守羽愣了愣,“小姐不是说,背叛旧主的人不能用吗?”
“小羽毛学习能力很强,这种背叛旧主的人,的确不能用,我只是想给她指一条生路罢了。”
三天两头被沈夫人毒打,再这样下去,红裳不死即残,诗词会在即,她可不想府里出现这种碍眼的事。
“生路?”
沈长离点点头,“回来时再把这封信塞到父亲书房里去。”
一边说,沈长离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
“是。”
夜幕降临。
红裳本困守羽的话心神不宁,一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沈夫人的衣裙上。
沈夫人怒不可遏,连打了红裳三个巴掌。
“真是贱骨头,连个茶水都端不稳,你想怎么样,爬到本夫人头上做姨娘吗?!”
红裳不敢反驳,哭哭啼啼地退出厢房。
贱骨头?
没有人天生就想当奴婢,只不过是因为家破人亡时,吃了一口沈夫人给的饭,权当报恩而已。
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荷花园。
抬眸看了眼被屋檐割据的四角天空,她心中无限悲哀。
她为了帮沈夫人笼络刘大林破了身,如今沈夫人却反过来怪罪她,把她当个畜生来用,还把她破身的事情告诉了她的表哥。
难道她后半辈子,都要在这种奴役中度过吗?
“凭什么!凭什么!?”红裳跪倒在地,眼泪啪嗒地掉落。
此刻的她,就像一条搁浅的鱼,陷入困境无法自拔。
“什么人在此喧哗?”身后传来一声极具威严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