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色渐沉,刚才歇息的时候还能见到些月光现在几乎完全在抹黑行走。
一边得看着路一边还得不停的拨开前面的树丛,若夏早就筋疲力尽了。虽说都是习武之人,但她学武功也不过才四年,内功修为比起徐晔都不知道差出多少个阶段,况且晚风太凉她现在身子都有些发凉发颤。哎,多久才能找到山洞啊?
“找到了。”徐晔突然足下一踏朝前飞出几步,“找到山洞了。”
“啊...太好了!”若夏瞬间忘记了疲累,忍着不适使出轻功跃到徐晔身边,“这洞口还真隐蔽啊。”
“你跟在我身后。”徐晔拿出先前在驿站处买的火折子,点燃一只枯树枝,泛起微弱的火光,也算面前能看清前路。
大概走了十几步,才从狭窄的洞口走山洞中央。这里大约有一间屋子般大小,有许多的大石头横在中央,因太过荒凉四周围都长满了杂草,要在这儿住一晚的话还得收拾一番才行,可若夏已经浑身无力了还冷得厉害,她只想马上运功暖暖身子。
在微弱的光线下,徐晔看不清她的面色“我们快些收拾下,今晚就在此歇息。”
把树枝都插好之后石洞已被照的微亮,徐晔也没耽搁,立马开始清楚身边的杂草。忙活了一阵始终也没听见身后的人回应,他这才回头去看若夏,此时她正缩卷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打颤。
“怎么了??”他俯下身子想用手去探她的额头,可隔着帷帽他停住了手,“你在发颤?不舒服怎么不出声?”
“我...我没事,你扶我到石凳上,我运功逼走寒气就......”
没等她把话说完已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将她放在刚才清理干净的石凳上,“可需要我帮你?”
“不...不必了,师父教我的口诀很管用,我一会儿就好。”说着若夏勉强撑身子要开始运功,“我没事的。”
“那好,若有不妥你立刻出声。”
“嗯。”若夏闭上双眼,开始运气。
或许是因为最近赶路疏于练功,她今天才如此难受。她真的好怀念长须老伯的药丸,以前他每年冬天都会送她十二粒,每月吃一粒可压制寒气甚少发作。
虽然师父传授的内功也能抑制身上的寒气,但只要自己稍微一懒就又会发作。若夏记事以来就知道自己有这寒病,却不知道缘由,就连穆家村的爹娘也不知。那长须老伯只说还没有根治的方法,但也暂时不会危及性命,所以一直开药替自己压制寒气。
徐晔一边清理着石洞一边时不时打量着她,他不知道她师出何门何派,也没见她使过功夫,对她对身份难免有些好奇。看着她运功之时仍然不肯取下帷帽,只能见她放在膝上的那双捏成指决的小手微微冒着寒气。
徐晔用枯树枝生了一堆火在若夏前面,这下应该没那么凉了吧。
“我没事了。”过了好一会儿若夏才睁开眼。
“你身子不舒服,有随时带着药吗?”
“我不用吃药。”她在他旁边坐下,“这是老毛病,我每日练功就好。”
“那好,以后我每日练功之时叫醒你。”徐晔说完站了起来往石洞一角走去把“刺尤”放在石凳上,“今晚走太多山路,早些歇息吧。明晨我叫你。”
若夏微微点头,走向另一角找了个可以勉强够她平躺的石头睡下。
原来他这一路都没忘记练功,哎,哪里像自己,身体好一些就把练功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果然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临睡前若夏一直想着师父的叮嘱,结果师父果真出现在梦里,还一直揪着她责骂她偷懒。
“若夏...若夏,起来练功了。”徐晔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呜...啊,天还没亮呢。”
“你在山洞里,怎能看到天亮?”他看着眼前的这睡眼迷离的丫头说,“快些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当若夏慢吞吞地从山洞里出来时,徐晔已拿着“刺尤”在练功了。他练的招式跟当日他的那几位师兄所使出的一样,应该都是出自一套剑法。那日他只是招招当下师兄们的剑,并未曾看到他真正的功力,今日一见令她有些意外。
他挥刀气势如虹,每一招都风驰电掣,只是用这“刺尤”当剑使,似乎太笨重了些?
无心扰他练功,若夏也在洞口坐下盘腿打坐。此处虽然偏僻,闻不到花香听不到鸟语,但能感受到纯然的天地之气,身边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若夏将心法连续练了两遍,昨晚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她缓缓收回后深吸一口气,真舒服。
她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应该是辰时了。徐晔仍在舞动着那把“刺尤”,他每日都练这么久吗?为什么自己从未发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