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徐晔对陆祎璇说明日起他与若夏就在东苑练功方便些,不用再去后山。
“随便你们吧。我回去了。”陆祎璇背着身子挥挥手离开了东苑。
那我也回房间了。”。
“嗯?刚吃完饭你就想睡了?”徐晔同若夏一起走出厅。
“院子里放太多花了,我闻着难受。你每日不在的时候,我也只在屋内待着。”
“岂不是很闷?”徐晔竟然都不知道,“我去让阿竹帮忙把院中的花都搬走,你等等。”
说完他真的从侧门出去了,不一会儿阿竹和阿青随他一路进来很快就将院中的盆栽花全数都搬走了。
喜鹊跟在他们身后进来,收拾完饭厅离开前还不忘贴近若夏低声说:“穆姑娘,徐公子对您可真好。”
“有...有吗?”若夏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她的脸上早已写满了喜悦之情。
喜鹊比若夏稍长一些,见她这般神情自然心里有数,“看来我家少爷是得不到姑娘芳心咯!”
跟陆祎祺又有关系?若夏还没来得及细想,喜鹊已经快步离开了。
“若夏,与我下盘棋吧。”徐晔忙完,又回房间拿出了棋盘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你怎知我会下棋?”若夏吃惊地问,迈步走到石桌前坐下,直接拿出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
“猜的。”徐晔笑着,拿起一颗白子放在那颗黑子的对角。
若夏也不再多问,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牌盘上。徐晔的棋艺她是见识过的,可不能掉以轻心。以前师父教自己下棋,常说自己学棋的悟性比学武高出很多。
师父以前常常念叨:“若不能习得你父亲一身的武艺,能学到你母亲那举世的棋艺也不错。”
徐晔难得见她这般认真的神情,想细看又刻意收回视线;她不再扮丑之后,他总是不敢让目光在她脸上逗留太久......
“想什么呢!到你了。”若夏伸手在他眼前晃着,“快点。”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骄傲。
“我输了。”徐晔拿起一颗白子悬在空中半天没有落在棋盘上,“想不到你的棋艺如此精湛。”
“你老实说,可有故意让我?”若夏感觉赢得有些容易。
徐晔摇头将棋子放入棋笥中,认真地说:“没有。”
若夏喜上眉梢,“也就是说我比你和陆祎祺都厉害!”说到这儿她仿佛想了什么,“明日我们去看看阿卜吧?”
“好。明日可以让阿竹帮我们带路。还下吗?”他指了指棋盘。
“不下了。我想见识下你的新刀法。”若夏双手托腮望着他。
“现在?”徐晔心想这丫头怎么思路转得这么快,见她点头也只是笑笑转身回房将“刺尤”拿出。
“孟师傅所著的刀谱一共有四十个招式,我虽已熟记,但尚未精通其中奥妙,你且粗略看下就行了。”
徐晔说罢,拔出刀鞘放在是桌上,走到前面的空地。“刺尤”的茫然依旧无比刺眼,若夏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了一下。
他微微屈膝左手食指与中指飞向空中的一瞬,右手紧握“刺尤”刀尖向外,从左至右用力划过,随即藏于身后绕肘半圈,由上至下使出左手指决再点向刀柄,一道更为刺眼的光芒划破长空。若夏顿时感到一阵凉风,脚下已掉落不少树叶。
“这招叫做鹰击长空。”徐晔收了刀式,“看来,这院子还是不够大。”他瞧着一地的落叶说。
“好厉害,”若夏惊叹着,“以前你用它当剑使,果然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看来你已经不再怕它了。”徐晔走近她。
“不怕了,可你在这里练功,这几棵树岂不是遭殃了?”
“那我只练刀式,不再运气,就不会伤害它们了。”
若夏噗呲一声笑出来,“也好。”她望着他放在石桌上的刀鞘,对他说:“不如我给“刺尤”做一个刀套吧,免得它这样子太招摇过市。”
“这主意不错。”徐晔很赞成,在江湖上行走还是谨慎些好,“可是,你会做吗?”他挑眉问她。
“我...”不会,应该说她完全没有做过任何女红,“我学着做,反正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急着要。”她说着双手捧起刀鞘,想大概比划下尺寸,“咦,我怎么觉得它又轻了些?”又或许是记错了?毕竟上次被硌破手掌后,她还没碰过它。
“我倒没留意,你小心些别又伤到自己。”徐晔见她的动作不由有些紧张,“陆庄主前些日子跟我说,孟师傅在打造‘刺尤’时,是想‘以鞘养刀’所以在刀鞘内侧用了不少来自西域的罕见之物......”
“哎呀......”没等徐晔说完,若夏握在刀鞘上的三只手指头已经被它戳破,她赶紧把它放好拿出绢帕止血。
徐晔见状只得叹气,“这么不小心。”他说着走近替她清理伤口,“幸好这次只是手指,看来这你得尽快给它做好刀套了。”
若夏下意识想缩手,说起来也奇怪,以前赶路的时候他们也会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可为什么如今总感觉有点异样。
“我知道了。”伤口包扎好,若夏赶紧把手从他手里抽出,“那我先去洗漱歇息了。”
徐晔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直到她关上房门才收回视线。似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拿着刚才陆祎璇送的那对玉佩,轻抚了几下又将它们收入怀中。
他将“刺尤”收起来时见刀鞘的宝石上还沾有零星几点血迹,正想用手抚过,哪知血迹竟在他眼前消失了,也可以说是被这刀鞘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