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那下次陆伯母再请你喝不那么苦的茶。”陆夫人对守在院子外面的丫鬟吩咐着,“去那些点心过来。”
不一会儿丫鬟就端来了几盘精制的小点心,陆夫人给她夹了一块:“尝尝,这个是椒盐味的。”
陆夫人见她不动筷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想跟陆伯母说什么?”
“您会做刀套吗?”若夏拿出放在衣袖里的纸张,上面是刚才临摹的“刺尤”的模样。
陆夫人接过来细看一番,心里已了然,“做来送给徐晔的?”
“嗯。您可以教教我怎么做吗?”
“当然可以,我明日命人拿些皮料过来。只是,要想做好一个精制的刀套,可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我明白,我不会半途而废的。谢谢陆伯母。”
“那今日我就先教你走针吧,你以前可曾学过?”陆夫人拉着若夏起身往屋里走去。
若夏摇摇头。
“没关系,我慢慢教你。”陆夫人温柔地说。
若夏是个很有恒心的人,很少轻言放弃;可令她没想到的这阵线活竟比剑招还难学,不过一个时辰,她的十根手指头就无一幸免地被针刺得血迹斑斑。
忆起以前在竹林刚开始学用剑的时候自己也挨了不少骂,师父总是责备自己不够专心,“握剑不够稳、出剑不够快、剑招不够力......”师父的每一句责备她都牢记于心,就算师父不在竹林的日子她也不敢偷懒一日,当时的她只知道师父让她练好武功替父母报仇,她一直以为是穆家村的阿爹阿娘,直到数月之前,她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如...明日再学吧,你看这布帛都被染红了。”陆夫人有些看不过去了,这丫头也居然不觉得痛。
若夏只看着手指傻笑着,“没事,不疼。“她低头看看手上的布帛傻笑道,“不过好像也没地方可以下针了。”
“好啦,天色也晚了,你是留在这儿用饭还是回东苑?”陆夫人命丫鬟来收走针线。
“我回东苑。陆伯母,我明日早些来可以吗?”若夏将手指简单包扎了下就起身往外走。
“好,阿竹在门口等着你了,去吧。”
若夏向陆夫人行了礼,刚走出院子果然就见到侯在门外的阿竹。
“穆姑娘今日好像很开心。”阿卜见她笑靥如花,比自家小姐还美上几分。
“是吗?”若夏倒没觉擦,只快步往回走。
回到东苑喜鹊已将饭菜摆好,“徐晔呢?”
“徐公子还在屋里呢。”
“那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叫他。”
若夏走去徐晔的房门口唤他,可连叫了两声他都没来开门,她只好自己推门而入。
“噌~~”是刺尤发出的声音?若夏听到了声响,却没看到徐晔,也没看到“刺尤”。她不由生疑,放缓了步子走近屏风才见到他拿着“刺尤”坐在书桌前。
“你来了。”徐晔这才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说,“这刀今日有些奇怪。”
若夏也觉得奇怪,不过是对他而不是对“刺尤”,以他的内力怎么可能自己走进屋里才被发现。
“你试试,我觉得它似乎比昨日又轻了些。”徐晔将刀递给她,若夏却不去接,只说:“它之前太笨重了,轻巧些是好事,再说了你练刀又不是用这刀鞘练。”
徐晔却摇头,“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下午我去了后山练功,‘刺尤’的威力比几日前又大增不少,而且我练完整套孟师傅刀谱上的刀式,竟不觉疲倦,甚至意犹未尽......”
“这不是挺好的嘛,”若夏伸手接过“刺尤”将它好好放在桌上,“走吧,先去吃饭。”
“你这手?”徐晔见她手指头全部用碎布包扎起来,下意识地捧起她的双手,“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若夏赶紧把手缩回来,“没干嘛。哎呀,去吃饭了,我饿死了。”说完转身飞快地从他的房间离开。
徐晔见她不愿意说,也没再追问。吃完饭本想邀她下棋,又想到她一手的伤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在院子中展示了几个她没见过的刀式给她看。
“这招叫什么?”若夏觉得他刚才的那招及其精妙。
先是立刀向上托起高于肩部,紧接着一个马步下蹲,抽刀向下划过左侧再横扫身前,最后再绕至身后画弧收回。他没有提真气,仅仅只是比划刀式已经让她叹为观止。
“鱼翔浅底。”徐晔收了刀式,走到她身旁坐下。
“好厉害!你这刀法比起苍门派的剑法如何?”若夏帮他倒了一杯茶,“之前我见识过你几位师兄的剑法,出剑速度很快,我只看几眼就觉着眼花了。”
“各有千秋吧。苍门派的剑谱我学了十之八九,可这刀谱尚在研究当中。”
“那你自己那本刀谱呢?有名字了吗?”
徐晔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还没想到。”
“那,招式你都想出来了吗?有多少招?”
“二十八。”
“那不如就叫‘二十八式刀’好了,我以前常问我师父我学都剑招叫什么,他说无名,我寻思着我只学到了第三十五招,那我的剑法就叫‘三十五式剑’吧!”
徐晔被她的话逗笑了,“又未尝不可。只是你这‘三十五式剑’我好像也只见识过几招而已,明天起不如你都耍给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