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和徐晔自然认得这令牌,这是陆祎祺从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拿走的。
“过几日,兵部侍郎严大人会前来取走之前在铸剑坊定制的一批兵器,我本想等到与他确认了此物之后,再告知你们。但既然刚才赵掌门提及秦曲商与朝廷关系密切,我想现在说也不妨了。”
“兵部?那群黑衣人是兵部的人?”若夏习惯性地看向徐晔,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徐晔此时未能理清他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只叹声说:“也不知兵部的人是何时跟到山谷的。我竟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而且猜不透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么。杀死杨大婶他们的会不会也是兵部的人?那连山上本就人迹罕至...可为何杀他们二老呢?”
她真的有太多疑问现在都无法解开,真想马上跟秦曲商对质一番,究竟他有没有和兵部的人勾结放火杀人!
“好了,今日就先说到这里吧。这些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推断出来。”陆炫见他二人都愁云满面,拍了拍徐晔的肩膀,“去休息吧,等过几日严大人到访我再详细问问,他为官二十载为人向来刚正不阿,如果兵部真的暗下杀手他一定会帮忙追查的。”
“严大人到访的时候,我们能亲自拜会吗?”若夏很想亲自跟那位大人讲述当日发生的事,也想亲眼见见他会作何反应,是已知晓、还是毫不知情。
“到时候我派人通知你们。”陆炫当然明白这丫头的想法,“只是...切不可提及关于你父母的事,毕竟朝廷下了禁令。“他还是忍不住提醒生怕她会一时冲动。
“我明白的,谢谢陆伯父。”若夏极其认真地说。
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他们走到东苑门口时已闻到饭菜香。不过...好像也不太香,竟还有一股烧糊了的感觉,但这味道也太熟悉了吧?
“阿卜!!”若夏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东苑侧门走向饭厅,手里端着一个放着汤碗的盘子,“我昨天才跟陆祎祺说今日去看你!没想到你竟然到这儿来了。”
“嘿嘿,少爷跟管家打过招呼了,以后我白天跟阿竹一起在东苑做事。”阿竹见到她也高兴得很,见她这么关心自己不觉这脸颊还有些发烫。
“那陆兄那边?”徐晔问道。
“也由我伺候着,”阿卜边走边说,“少爷现在每日苦读医书、研究药材,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人服侍,而且他说东苑的事儿也不多,就让我过来了。”
三人一起迈进饭厅,若夏望着一桌子的菜肴,这...真是他们住进山庄之后见到的最烂的一餐。
色、香、味,一样都不占。
要不是见阿卜大病初愈,就做了大桌子的菜给他们,若夏真的很想转身去找别的食物。·
“怎么样?我的厨艺可有进步?”阿卜见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收拾起碗筷,这顿饭他没有让山庄里的厨子插手,从切菜、烧菜到盛碟都是他亲力亲为,所以阿卜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听若夏姑娘夸上自己两句。
“还不错!比在谷中时做的好吃多了!”
徐晔以为她会调侃阿卜几句,没想到还出言夸赞。若要他说这顿饭真的算是难以下咽。
“真的吗?那便好,我还担心你们很怕吃我做的饭菜。那我以后每天给你们做......”阿卜开心地跳起来。
“不...不了,你毕竟才刚痊愈,”徐晔一时没忍住还是出了声,“而且之前你吸入太多浓烟伤了心肺,还是...少去厨房。”
若夏听到这儿噗呲一声笑出来,她原以为他对吃的完全不讲究,之前赶路的时候,不论吃什么也没见他挑剔过,没想到啊!
不过在阿卜面前她还是不去糗他了。
“是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做饭的事还是交给厨子们吧。”若夏对他说,“我们在东苑平时也就练功、下棋,不需要你在旁边服侍,不过你来了我们可以一起聊天解闷。”
“这怎么行?在山庄我只是个下人......”
“我说了当你是朋友,”若夏有些气他为什么每次都强调自己的身份,“徐晔你说对不对?”她拽了拽徐晔的衣袖问。
“当然。”
听二人这么说阿卜心里非常高兴,连步伐都变得更加轻快。就连进来收拾碗筷的喜鹊见了都忍不住嘲笑他几句。
他们收拾完离开后,徐晔回房拿出了棋盘与她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原本她还想拉他继续练剑,但他却说要在院中下棋。
“刚才阿卜说,陆兄和袁大夫晚些时候会过来给你诊脉,”他将棋盘和棋笥摆好,“对弈几局,等着他们。”就算她现在看着面色还不错,但毕竟之前昏迷多时,练功的话还是不以操之过急。
“不如你直接摆个棋局给我破好了!”若夏趴在石桌上双手拖腮,有些骄傲地说,“你都没有赢过我。”
“那是我让你。”他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今日我不让了。”
“哼,你之前又说没有故意让我。”若夏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她似乎隐约感觉他最近有了一丝变化,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变了。
四月的天已有入夏的气息,天气回暖颇有几分“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的意思。
徐晔今日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与她对弈,也不知道她是师从何处,虽不敢说自己棋艺有多精湛但也从来没试过与同一人下棋,只输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