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菁,好名字。”
陆祎祺坐在车头望着前面骑马带路葛菁自言自语。没一会儿又打趣地问她:“你师姐叫什么来着?厉云山?一听就是个男人名啊,怪不得那么蛮横冷酷。”
“是芸芸众生的芸、杉树的衫,”葛菁解释道,“师姐为人是比较冷淡些,不过心确实很好的,特别是对我们总镖头。”
“总镖头是她心上人?”陆祎琪见她也没有梳妇人的发髻应该还未出阁。
“总镖头是我师姐的大哥。师父过世后,他们两兄妹把镖局打理地有声有色,就连以前嚣张狂妄的山匪现在都要忌我们镖局几分。”
“原来如此,她倒也挺有魄力。不知你们总镖头身患何疾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知师姐寻遍了鹊州所有名医都无法治愈总镖头的病。”
什么病可以难倒整个鹊州的医者?陆祎祺不再接话,低头沉思着。如果自己真能医好他,岂不是能在鹊州打响名声?
马车中,若夏渐渐苏醒过来。
上车之前陆祎祺拿了几片薄荷叶给徐晔,让他不时地给她嗅嗅,虽不能快速缓解头晕的症状,但至少能快点醒过来。
“好些了吗?”徐晔见她终于睁开双眼,扶起她靠在自己肩头。
阿竹也连忙递过一湖清水,“穆姑娘,喝些水吧。”
“我们这是去哪里?”
“你刚醒,再歇会儿。晚些时候我再跟你细说。”徐晔温柔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梁大呢?”
“逃回家去了吧。”
“哎,都怪我那么相信他,幸好大家没事。”
“别去想了。”徐晔轻拍她的肩头,“只是以后要更加小心堤防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阿竹见穆姑娘已差不多恢复了便撩开帘子到车头去驾车,这一段路倒是平稳许多不像梓州境内多为山路,只是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中途并未停顿,倒也着实很奔波。
马车一路向西,颠簸到亥时左右才停下来。
葛菁下了马叫来几个下人帮忙打点他们的车马,“几位先跟我去大厅用些茶水吧,我也不知道师姐要如何安排,我得去问问她。”
“葛姑娘客气了。”众人道谢,紧跟在她身后进了镖局。
徐晔以前跟师父行走江湖时也曾结识过几位镖师,但在镖局借宿还是头一回。
古往今来,要把镖局做好须要具备三大条件:在官府有靠山、在绿林有关系、在自身有功夫。今日下午遇见的那位二当家,俨然一副巾帼不让须眉之势,这总镖头想必更不会逊色吧。
鹊瑞镖局的格局不算太大,可能不及铸剑山庄四分之一,不过胜在布局非常大气宏伟。
“你们到了。”厉芸衫从左边的院门走出刚好看见小师妹领着几人走向大厅,“菁儿,我已经命人打扫了客房你先带几位客人去休息,我现在就带陆大夫去给我哥诊治。”
“等等,这都快子时了,何不明日再.......”没等陆祎祺出声阿竹倒是担心起他家少爷。
“无妨,赶了一天的路你跟他们去歇着吧,”陆祎祺接过阿竹手上的医箱,“我去去就回。”
厉芸衫见陆祎琪拿好医箱后便带着他进入了内院。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这位厉姑娘做事可真雷厉风行,好歹他们也是客人吧?又或许她只当他们是“陆大夫”的随从?若夏在心里嘀咕倒也不觉生气,回想起刚才徐晔讲述在自己昏迷之时发生的事,倒还有点欣赏厉姑娘做的干净利落。
若夏他们跟随葛菁从右面的小门进入了后院,经过一道小桥便看见一个月洞门。踏入小院后才发现这里非常空旷,只有三间小屋和两三株大树。
“我们镖局就只有这三间客房,几位就委屈下吧。”葛菁笑嘻嘻地说,“托镖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书信或者当天就走,很少有留宿的。”
“葛姑娘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才对。”徐晔拱手。
“嘿嘿,行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快歇着吧。”
葛菁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院子。
这晚若夏睡得很不踏实,辗转一宿直到打了五更才迷迷糊糊睡着。早起练功时免不了心神恍惚。
“那迷魂散当真那么厉害?”徐晔问她。
“不知道,可能昨夜没吃晚饭?”她苦笑着。
徐晔见她气色确实不太好,只练了一会儿就拉着她回屋去歇着,“先喝点水,等祎祺和阿竹起来了我们再去找吃的吧。”
“他回来了吗?”若夏好像一晚上都没听到对面那间屋子开过门。
“穆姑娘、徐公子。”阿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开了房门。
“你家少爷呢?”
“少爷他半个时辰前回来了一趟,拿了一本医书又匆匆离开了。”
嗯?厉总镖头的病当真那么棘手吗?看昨晚厉姑娘态度冷淡,大概也不太希望他们前去探望吧。
一整日里三人都在小院里闲待着,一日三餐倒是由葛菁亲自带着下人送来。每每问到他们总镖头的情况葛菁都说陆大夫一直关着房门不让人打扰,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