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霓随即说道:“魄魂之井,韵魂之心,地魂之睛,天魂之目,司魂之格,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东方长老既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么在渡劫上显得犹豫不定。”
东方恪自嘲着笑道:“柒霓说的再理,只是四重命陨和前三重不一样,它的难度是前者的十倍不止,假如能够渡过四重命陨,我自然收拾得了这魂虫,也许之前真是我胆小了。”
封朔连忙劝阻道:“柒霓,你就不能不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吗?四重命陨的危险你应该了解的。”
柒霓美目一抬,眼中波光流动,镇定道:“当然了解,万分之一毫不为过。”
“那你还出这个馊主意?”封朔急得轻声骂道。
瞪了一眼封朔,柒霓随即说道:“我话不还没说完嘛,你急什么。碧海的沧浪涌魂术本是禁术,但如果用在东方长老渡劫上,却是一大助力。”
“命魂陨落的过程极其痛苦,之所以准备完全还是无法渡过,无外乎感悟不够力量没有超脱或者雷劫一关无法撑过,只要能克服这两样东西,那渡劫的凶险其实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现在这里的环境对雷劫来说是绝佳的避险之地,而东方长老的感悟不够可以靠我们的秘法强行提升境界感悟,只要能够在一定时间内感悟足够多的韵意,命魂陨落重生,到时候以四重命陨借地魂之晶的力量,收拾这只魂虫还是有机会的。”
白玉进在一旁已经听懵了。
“这女人懂得好多。”这是白玉进内心唯一的想法。
柒霓说完后,东方恪没有出声,连同封朔也不再询问。
事情已经很明显,这只魂虫的魂境太高,以他们所有人的战力加起来都打不赢,唯一有点希望的方法又危机重重,成败系于东方恪的抉择。
白玉进感觉气氛有些凝重,众人呼吸都很缓慢,自知他就是个看戏的帮不上什么忙,白玉进索性开始闭目感应。
东方恪的迟疑有半刻钟,而后才是轻声地一句询问:“柒霓,秘法该怎么做?”
众人都呼了一口气,柒霓再次说道:“秘法很简单,耗费同境之人的韵力,不间断地叠加如同沧浪涌起,冲入你的魂海中,你只能选择接受并感悟,如果撑不住,就死了,这也是这门秘法非绝对信任者不可为的原因。”
“时间要多久?”东方恪问道。
柒霓答道:“取决于你。多则几天,少则一瞬。”
封朔这时插入一嘴道:“这魂虫将要提前孵化,时间最多只有半天,半天内如果不能渡劫成功,我们就只有死战。”
东方恪既然决定了,当即道:“事不宜迟,来吧。”
“那好。”
柒霓当即将秘法心得传给封朔、岳山和吴越,随后道:“剑宗诸位,烦请为我五人护法。”
仅存的二十七人当即道:“是。”
彼此都信得过,否则也不会舍命来此,柒霓一挥手,一张碧色的玉床立在半空中,随后道:“东方长老,开始吧。”
东方恪坐在玉床中心,四人随后盘坐四个方位,开始魂韵之力外显,由柒霓开始,从左到右依次如同波涛涌动般跃入东方恪的魂海。
看着二十七位阳魂境圆满的剑宗之人密不透风地护住中央的一张玉床,白玉进离得远一些,免得打扰到他们。
将封朔给的天阶魂石布在他的周围抵抗蚀魂力,白玉进则是左握一块地阶极品的魂石,右手握着青色碎片,开始再次解封阵魂。
“很奇妙的感觉。”
魂海前所未有的平静,魂井满魄,阵魂隔着一层紫色的光幕与遥远星空上的星辰相对,光彩夺人。如果不考虑解封阵魂,这真是难得的美景。
“如今两者之间隔着东西,会是什么了?”
不再执着拘泥于一角,白玉进精神力散出魂海,看了看身旁的弑舞正在努力修行,又看了看还在历经命陨的东方恪,白玉进将精神力融于右手中的碎片中。
这里会有什么秘密?
一瞬间,无数血色的片段闪过白玉进的魂海,如同他刚刚进入巨大光柱中一样,只是这次画面没有很快消失,他看到了什么,也听到了什么。
一片血云下,有一个疲惫的声音:“浩渺,它倒了。寂灭埋八荒,九星葬幻世,帝阵已成,将你的帝煌印放入阵源,如此可永世封印它。”
血光一闪而过,而后断断续续是:“为...为什么?”
片段稍闪而过,白玉进接着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但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白玉进疑惑道:“为什么我会伤心地流泪?”
等到他精神力再次感知时,他发现他的精神力居然在入口的光柱中。
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人在不知多深的地底蚀魂环境中,但他的精神力居然可以感知到这光柱,这绝非他的实力可以办到。
是青色的碎片吗?
白玉进只能这么解释,当即精神力随着光柱往上走,无数的炫灿魂纹,不尽的神秘光华涌现在他的周围,这些东西,白玉进一个也不认识,他们好像遵守某种规律,冥冥中无法被打破。
不太清楚,白玉进随即接着往苍穹上走。
“好空旷!好自由!”
不知几何,他已经越过了东荒地底,但光柱却仍引导他向上,越过东荒地表,越过无垠疆域,缓缓上行,直到映入满眼星空。
白玉进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星空,或者他从未如此远地远离他脚下的故土。
白玉进深感可惜,如果他此刻人在这里,那他就可以借助这道雷让他的风雷竹心更上一层楼,可惜他的精神力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