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回头,只见旁边的灯已摔得四分五裂,燃烧的灯芯也熄得一干二净。
柳月被惊醒,看见林青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慌忙跑上前安抚林青:“没事的,小姐,没事的,别害怕……”
说着,她转过头,对着其余朝这里跑来的下人喊起来:“都过来!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一个个都愣在那干嘛!”
林青稳住身形,此时已接近天亮,虽然以前在那边的时空经常赶方案到天亮,可这具身子毕竟娇生惯养,如此一熬夜,大脑已经超负荷。
“无妨。”她一摆手,扶着柳月到房里坐下,“动静如此大,恐怕是要惊动父亲母亲,还有钟凌将军了。”
柳月安慰着:“没事的,小姐,只是这青灯一碎……”她顿了顿,又接上了话,“未免有些不吉。”
林青笑起来:“仅仅是不吉吗?”
她拍了拍柳月的手:“已经是不能成亲了。”
“不过,我猜想……钟将军是非我不娶了。”
柳月惊讶起来,压低了声音:“可是因为昨日之事?”
林青笑着看向她,没说话。
柳月又开心起来,跑出了屋子等着迎接林旅英和舒童二人。
不料最先来的是钟凌。
他瞧见地上破碎的青灯,一双眉应景蹙了起来。
“什么情况?谁打碎的?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钟凌将视线挪到柳月身上,挑起了眉,“你?还是……林小姐?
柳月低下头:“钟将军,此灯……”
林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接上了柳月的话茬:“是我打碎的。”
她走了出来,白皙的脸庞隐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发着亮:“此灯,是我回房不小心打碎的。”
林青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柳月身前:“钟将军有什么事问我就好,不必为难我的贴身侍女。”
钟凌笑起来,双手环抱着胸,站去一边,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发生什么了?”林旅英携着舒童从不远处走来,舒童一脸担忧,见到林青和破碎的青灯慌忙跑了过去。
“哎呦,青儿,你没什么事吧?可受什么伤了?怎的青灯会碎呢?”舒童拉着林青的手臂,。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林青笑笑:“我没事,母亲,只是青灯碎了,恐怕对我成亲之事不利。”
舒童摇头:“那都是小事,你的安危可是大事。”
林旅英神色凝重地望着那青灯,几个人围着一盏破碎的灯,相顾无言。
钟凌率先开了口:“林夫人,此事先放一放,等三日后再将那媒婆请来,让她再瞧瞧。”说到这,钟凌停了一下,随后又道:“毕竟我们也不能确定……剩下几日里不会出意外。”
舒童捂住嘴,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
“眼下只有这种办法了。”林旅英开了口。
“此事只能怪打碎灯的人不小心。”他严厉起来,目光也落到一旁沉默的林青身上。
柳月站出来,低下头:“都怪奴婢不小心,没看好小姐让小姐受了惊,这才不小心打碎了青灯。”
林旅英看着柳月良久,叹了声气,一摆手:“都散了吧,让钟将军看笑话了。”
钟凌笑了:“都是自家人,只是瞧瞧罢了。”
他沉默一瞬,又道:“我已属意林小姐,便是非她不娶了。”
林旅英有些惊讶地回头,只见钟凌眼神坚定,也在刚升出太阳的照耀下闪过一丝光。
他点头:“好,林青那便……非你不嫁了。”
等到林旅英等人离去,林青猛地呼出一口气,靠在门背喘了口气。
柳月心疼地为林青顺着气:“小姐,你昨个儿在树上待了太久,怎能一夜不眠呢?”
说着,扶着林青慢慢到床边坐下:“小姐,你先歇着,我为你倒些水来,你润润喉,我为你铺床,你先歇息。”
林青无力地点头,她知道自己若是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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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就要猝死在这里了。
“我也是自作自受。”她小口饮着水,对柳月说道,“若不是我非要在树上呆那么久,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灯。”
柳月摇着头,否认她的话:“别,小姐,别这么说,那青灯破碎哪是你的不小心,怕是也有灶神的心思呢。”
林青笑了笑:“天命还是我的命,我自会有定夺。”
“若是上天想要我的命,拿走便是了。”
她放下茶杯,拉上床帘,倒头睡去。
“小姐,小姐,已是下午了,起来吃些东西吧。”柳月在床边轻声呼唤,慢慢拉起帘子。
林青小声答应着:“嗯,好,你帮我打些热水吧,我起来擦擦脸,洗漱一番,也该出去了。”
柳月应下来,转头拿了铜盆,出门打水。
林青扶着床沿儿坐起来,拿起一旁的衣服,慢慢套在身上。
“小姐,水来了!”柳月端着盆子,走到林青面前。
林青低下头,捧了水浇在脸上。
“好了,我再睡会,一刻钟后叫醒我。”
“是。”
三日后——
林青穿好昨日绣娘新绣的衣裳,从梳妆台前站起来。
“走,柳月,到时辰了,我们去看那媒婆怎么说。”
柳月“哎”一声,跟在林青身后出了门。
二人到了正厅,林旅英和舒童已经到了,林青远远地瞧见那媒婆站在房后,手里拿着个小簿子,不知在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