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竖剑抵挡,又是一声嗡鸣,接着跨步,侧身,霜花剑从右手换到左手,一剑划去。
官鹤鸣抽回铜戟,与霜花剑正面撞击,火花四溅。
白色裹布上,又浸出几抹血色,官鹤鸣没有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这一仗,他必全力以赴。
两人暗暗发力,各自退回五米,站立而对。
前锋营的将士,数万双眼睛紧紧盯着官鹤鸣,他不能退,亦不能屈。
了下早早入了化炼上境,和晋弦境仅一线之隔,官鹤鸣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一开始就不可掉以轻心。
“放下手中的武器,我还能给你留个体面的死法。”
“曾经,为了西界,我将生死度外,现在,为了金汤将军,我也能。”戟身洒了几点鲜血,手中生了汗,他依然紧紧握住。
“当你刺向王那一刻,西界便容不下你了。”
“王又当如何?”官鹤鸣摇头,失望的情绪爬满脸庞,“为了西界的荣耀,金汤将军半生戎马,在无数险境之前,都一马当先,替弟兄们杀开血路,他无愧于西界,无愧于边军将士。”当然,前锋营的将士也不能辜负于他。
“你的尸首将悬挂于城墙,遭日晒雨淋,你的骨头将扔进大漠,被天荒幽狼啃食,叛乱只有一个下场,身败名裂。”了下狠狠道。
霜花剑起式,剑锋挑着月光,几抹剑气在夜色中扩荡。
官鹤鸣推出铜戟,挑起一片尘沙,扑灭几盆篝火。
无数道剑影虚晃,围绕官鹤鸣斩去,剑气划破了他结实的肌肤,留下几道血痕,殷红鲜血与黝黑的皮肤形成冲突。
铜戟一收一出,刺破剑影,了下借着境界压制,正面挡下铜戟,剑锋朝着官鹤鸣脑袋削去,然后,一拳,一脚,流畅打出。
官鹤鸣紧握铜戟,划着尘沙,拖出五丈远的距离,艰难停住,几颗豆大的汗珠滴下。
了下嘲讽道:“就你这半罐子水,也想在西界掀起风来。”
官鹤鸣胸膛的布带浸出更多的红色,他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没有不甘,没有示弱,他说:“我从没想过搅动风云,我只想做一个合格的兄弟。”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说罢,了下凌空飞跃,斩出无与伦比的一剑。
那边,楚归鸳催动炼魂术,与弥横星缠斗,水藤、冰棱相互转化,攻向合拢的禁卫军,冲开成阵的暗卫。
弥横星换着位置,向楚归鸳射出箭矢,阻挡她向霍追靠近。
炼魂初期的她,在化炼上境面前终有差距,几番回合,楚归鸳渐渐处于下风。
几根水藤蜿蜒而至,扑向弥横星,下一刻,他举起弯弓横挥,直接将它瓦解。
楚归鸳手举冰棱,踩着水藤俯刺下去,弥横星仰面一箭,正中她的左肩,箭矢撕裂了骨头,她忍着剧痛,操纵水藤将自己拉回。
见楚归鸳受伤,楚越尘的心刺痛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眼里冒起熊熊火焰。
“尘埃炼魂术,不过如此。”弥横星一手拉弦,一手握弓,眼睛瞄向楚归鸳冷声说道。
“化炼上境,也没见得多强。”楚归鸳举起冰棱,毫不犹豫斩断左肩的箭羽,不甘示弱道。
“你很独特,也很漂亮,可惜这是战场,弱者都逃不开死亡。”弥横星叹道,弦离手,箭离弓,这一箭凝聚了更强的炼力。
楚归鸳催动炼魂术,水藤带着她绕向箭矢上方,本就此避开,谁料箭矢拐了个弯,向上而去,再次穿透她的左肩,旧疤添新伤,她发出一声惨叫,沉沉的摔落在地面。
楚归鸳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箭至,继续穿透她的左肩,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青衣。
楚越尘心急如焚,他恨不得这些箭矢插在自己身上,替她分解这些痛苦。
那边,无数剑影纵横劈去,铜戟完全无法接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剑气。
那些剑气毫不留情的划向官鹤鸣的身体,紧接着,了下已至身前,霜花剑真身穿透了他的胸膛,官鹤鸣的笑意里带着几分痛苦,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前锋营一些将士,眼角挤出几颗晶莹的泪珠,难过得抽搐起来。
此刻,闭锁丘上,响起了禁卫军和暗卫的狂欢声。
此景,霍白亦不愿看见,他仰头,缓缓闭上眼睛。
霍追露出了得胜的笑容,这盘棋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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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为什么楚越尘作为主角,存在感为什么这么低?很多人能够成功,是因为幸运,站在父辈的肩膀上。见识这世间的繁华。而有的人不同,他们存在感很低,一步一步从寂寂无名变得有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