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泰，马泰，绳子缠进推进器了。”

霍顿站起来看一眼船后，便高声叫唤起来。马泰侧身穿过几人，到船后试了试紧绷的绳子。

“我去割绳子。”

“我去好了水里很危险……”保罗看似是一片好心，可语气总有激将史蒂文的感觉。

“我没问题，我只是害怕牙签鱼。”

史蒂文放下刮胡刀，从甲板侧方的凹槽取出氧气瓶。

“什么？”他说的牙签鱼明显触及到泰莉的知识盲区。

“线鱼，是一种很小的鲶鱼。它喜欢尿液的味道，会钻进尿道里。钻到足够深就张开两侧带有尖刺的鱼鳍赖着不走。”

“好痛。”泰莉夹紧双腿，似乎已经被牙签鱼钻了进去。

“那必须做手术。”保罗补充一句，他明显很开心。不知道是这个话题有趣，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

“哦天哪，我想回家。”霍顿对河水满眼恐惧，离船边都远了一些。

史蒂文穿戴好潜水装备，带着防水手电筒跳进来水里，找到推进器就开始用小刀切开缠绕的绳子。水中有声音传递，令史蒂文心神紧张停下动作，确定没有奇怪的事情继续切割。

河水不算清澈，可见距离不到两米。水下的世界有着别样的景色，水草繁茂少见鱼类。

船上保罗抱臂站定，得意地盯着史蒂文下去的位置。静等着一出好戏的上演。

史蒂文割开绳索，单手推动试着转动推进器。推进器成功重启，他却死命地捂住嘴巴，在水中发出疼哼，不断地挣扎扑腾。一只手伸出水面，试图让船上的人看到，扑腾几下浮在那不动。

船上的人慌乱得不行，可保罗依旧悠闲还有心思来回散步。不过情况紧急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天啊！”

“史蒂文！！他出事了我去！”

霍顿从身后抱住失去分寸的泰莉，把她推到制片妹的怀里。“别担心，我去。”

他扔下帽子跳了下去，马泰紧接着在他后面跳下。

“霍顿！快啊！游快一点。史蒂文还有呼吸吗？快一点，他还好吗？快点。”

两人在水下驮着史蒂文向回游。船上泰莉咋咋呼呼，大呼小叫。卫斯屈与保罗上前，把史蒂文拉到船上。

“当心。怎么回事？”

“他没呼吸了，他没呼吸了！”泰莉再也绷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哭泣。

“把他的头垫高，他嘴里有东西。”马泰扶住史蒂文的头，他面色苍白狰狞，嘴巴鼓起紧闭。捏住他的下巴将嘴打开。里面是黑色的有翅昆虫，尾针扎在舌头根部，令舌头堵塞呼吸道。

“天哪。”

“这是什么？”

马泰拿起昆虫观察。“马蜂，有致命的毒素有毒，他会把蛰到的地方变肿。”

史蒂文带着氧气面罩，会飞的昆虫又怎么进入水中，并且出现在他的嘴里。众人为他的生命而担忧，暂时没思考这件事情的脉络。

“没呼吸了，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保罗在桌上的本子里找到油笔，咬掉笔芯蹲坐在史蒂文脑边。“酒精。”

“我有威士忌。”马泰取出个铁皮酒瓶，在笔管上倒了一些杀毒。

“快。”

马泰帮助拉开衣服，保罗拿着把窄尖的剥皮刀瞄准史蒂文的咽喉。

两人的行为引起泰莉的注意，她满脸泪珠抬头纹道：“你们要干什么？你……”

尖刀插下鲜血流出。两位女士不忍的侧过头，又忍不住继续看。见到笔管直接插在伤口里，又再次别过头去。

史蒂文的肺部开始起伏，马泰缓缓吐气。经过这波紧急救治，他对保罗有了不小的改观。“好了，他死不了了。”

史蒂文还处于昏迷中，身躯赤裸盖着一层薄毯，由仅有的两名女子之一制片女照顾。

泰莉脸上的眼泪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哭泣根本没发生过。手拿着计划表急匆匆地找到马泰。

“他还不错，我们立刻出发！”

霍顿快步找到几人，不等靠近便大声道：“无线电失灵，我们与外界的通信中断了！”

“没事，马泰会修理它。”泰莉还不在意了说道。

马泰扫视四周环境，不知道何时起水面升起了浓白的大雾，可见程度还没有水下清晰。“不，我们走不了，现在有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