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垣安出殿后,垣武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楚安国,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脉搏,还在跳,又伸手探了探鼻息,虽然气息弱了些但是也还可以坚持,便将楚安国放平,输了些许真气维持运转,就出门去后院先师父去了。到了后院,听得房里有人大吼大叫,垣武心头一震,敛息轻步,悄然无声的摸到门口,侧耳倾听,气贯全身,蓄势待发。只听得文员外哭笑不得的说,“道长会错意了,我是真心拜访,并非上门求药,某本欲与道长参玄论道,却不想道长竟是如此龌龊之人,真是枉负盛名。”,秋叶道人听罢,一脸正经的说:“食色,性也,天地有阴阳,一阴一阳谓之道也。此乃天道,有何龌龊之处,文员外何必如此,所谓讳不避医,区区难言之隐,老道自有妙药,保你受用,再者说,老道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是不会泄露一句员外的消息的,放心好了”。
文师一脸无语,起身拂袖而去,打开房门,见垣武正在偷听,垣武看了看文员外,又看了看老道士,尴尬的笑了笑。文师见此,回头看了看秋叶道人,一脸讥讽,“这就是你说的职业道德?”。老道士看到垣武的瞬间有些绷不住了,好在经验丰富,瞬间调整好表情,说道:“哎,文员外怕是误会了,劣徒来此恐怕有要事”,转向垣武问到,“来此何事啊?”,垣武连忙回答,“同文员外来的仆人偷袭徒儿,被徒儿制住了,因此担心师父安慰,故而在此。”文师一听这话,脸色一变,“胡说,我等二人乃是外地客商,绝非歹人,又无恩怨,岂会偷袭你,定是有些许误会,还请秋叶道长明察,不然我怕你这道观怕是留不了多久了”。秋叶道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歹人也好,误会也罢,无妨无妨。垣武,那人现在何处?”,垣武赶忙回答:“被徒儿打晕了,放置在大殿,徒儿查看过了,除了断了几根肋骨,并无大碍。”文师听到此处,气急而笑“好道观,好道士,好胆”,言罢急匆匆的赶去大殿。
“师父,怎么办?”,垣武问老道士,老道士笑了笑“无妨,先去看看伤者,再说其他。”两人跟着文师也来到大殿。到了大殿,文师急忙查看,摸了摸脉,解开楚安国衣裳,看看了伤情,听得脚步,知道那两道人到了,也不抬头,问到:“观中可有马匹?”,秋叶道人回道:“没有”,“附近可有医者”,“也没有”,文师起身盯着老道,说:“既如此,你觉得怎么样才好?”,老道抚须一笑,:“无妨,虽然没有医者,但是我会看病啊,附近百姓多是我医治,若是信我,可让我一试”。文师也不耽搁,拱手一礼,退到一旁。
老道也不废话,上前探查,看看了楚安国后,对文师说:“肋骨断了,老道有把握医治,后服药静养即可,文员外不必担忧。”文师听得此话,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又问垣武:“你说是误伤,又是为何?”,垣武看了看老道士,见他没说什么,挠了挠头,便将事情说了一遍,文师听完后,暗自思考,如今公子昏厥,若是按垣武所言自是误会,若是其中另有隐情,一想到两人身份特殊,恐怕是无法活着走出着白羽观了,叹了口气,转身对老道士说:“某觉得次事虽然是误会,但令徒下手过重,应承担大部分责任,事已至此,我这侄儿只得养伤,还望秋叶道长应允。”老道士听罢,点头称是:“哎唉,此事劣徒之过,这位公子于次养伤也是应有之事,还请二位不要嫌弃观中饮食清淡,”转过头又对垣武说:“此事过错多在你,罚你戒尺五十,抄写《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延生真经》五十遍为这位公子祈福,好好反省,改过这般性情。”垣武一听这话,头都大了,尴尬的笑了笑,伸出了右手,老道士一看,大怒:“换左手,戒尺加一倍,还想偷奸耍滑”,说完转身去拿戒尺,垣武收回右手,默默伸出左手,不一会,老道士取戒尺回来,用力打足一百下,说道:“找你小师弟帮你上药,还有,经书只能一个人抄写,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休息,下去吧”。垣武倒也是个汉子,一百下打下来,一身不哼,听完师父得话后应了一身后就下去了。
垣武走后,老道士回头对文师说:“此事确实是劣徒的过错,故而罚他,不知文员外以为如何?”,文师一听这话,心中闷气自然散去许多,答道:“道长行事,某佩服至极,此事我这侄儿也有过错,刚刚责罚令徒实属有些过了,某真实惭愧之至。还望道长不计前嫌,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嘛”。老道士听了,笑了笑,“劣徒顽劣不堪,实是老道之过,以此看来惭愧的应该是老道才对啊,老道多谢员外宽宏大量。不过贵侄躺在这大殿也不是回事,将他送到后院客房吧”,“自然”,文师见老道士一个人毫不费力的托着楚安国有些诧异,故而想打听打听老道士,便笑问到:“道爷正是老当益壮啊,是否有练气秘法?”,老道士在前笑呵呵的回应到“哪有什么练气法门,不过是这庄稼把式,也老了,也老了”。送楚安国到客房,两人坐着聊了一会,三教九流均有涉猎,文师听后啧啧称奇,感叹这老道士只是高人哦,就算是找不到目标之人,请他进京也不是不可以。聊着聊着,听见有人敲门声,原来是外面饭食做好了,垣安来请师父和客人前去用餐,文师觉得有些可惜,打断了他和老道士的交谈,面露难色,老道士呵呵一笑,说道:“贵侄在此处养伤住下,还怕以后没有论道的时间吗?还是吃饭要紧,吃饭也是天道,人不吃饭可活不长。”说完就拉着文师一起吃饭去了。
吃过饭后,老道请文师喝茶去了。此时文师终于忍不住了,问到为何会有百姓山民来此生火做饭?老道笑着说:“欲报恩耳,周围百姓生病都来我这里看病,因此心中感激,相隔数日来此做饭,说是借我观中的家伙事,后邀我同食,我也不便推辞,也算是善因善果”。文师听后抚掌而笑,赞到:“真人真是有道高真,大善啊!”
垣安在知道师兄受罚后偷偷藏了这吃的,生火热了一下后悄**的观察了一下后院,发现师父跟文员外正在谈天说地后,便立刻把热过的饭食带到大殿。见师兄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握着笔,坐在大殿内奋笔疾书,不由得莞尔一笑。喊了声“师兄”,垣武也不回头,只是回了句你怎么来了,垣安走到桌案前,放下碗,说道:“该吃饭了”,垣武看了看碗里的饭,没动手,说道:“师父说抄不完不许休息,还是等我抄完再说吧”。垣安却说:“师父说过,饿了就要吃饭,渴了就要喝水,困了就要睡觉,这也是天道,要是逆天而行恐怕过不长久,再说,此乃顺应天道,师父想必也不会怪罪你的”。垣武想了想,“也是啊,先吃饭休息会,待会再抄”。垣武饭量大,垣安特地挑的大碗也不够垣武吃的,不一会,垣武就吃完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垣安说道:“还得是你啊小师弟,要不然师兄怕是要饿死了,不过一碗还是不够吃,下次多带一碗来”,垣安把碗筷一收,说道:“师兄,师父说过,吃饭别吃太饱,吃太饱伤身子,七分饱就行了”,说完往正准备外走。垣武一看,拉住垣安,“师弟,别急啊,师兄跟你打个商量,如何?”,垣安看了看垣武,有往桌案上扫了一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打算让我帮你抄经书是吧?”,垣武马上眉开眼笑,对垣安说:“不愧是我的好师弟,我都不用说你就懂,你行行好,帮帮师兄我呗,你也知道,师兄我不喜欢写字,一写字就头疼,抄了半天一遍都没抄完,咱们什么关系是吧?有些事不用说你都应该懂,对不对?”。垣安听完一遍都没抄完,翻了翻白眼,对垣武说道:“瞧瞧师兄说的,咱两谁跟谁啊?就如你说的,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你说是不是啊师兄?”,说完拿起碗筷跑了出来,还大喊,“你要是还想让我帮你抄,估计就不是五十遍而已了,师兄还是自己来吧,加油哦!师弟跑路了”。
垣武见状有些懊悔,难道自己武功退步了,居然不留神让他怕了,看来还得加练啊。转过头来看看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心中大怒,把笔往地下一扔,过了一会,又默默把笔捡了起来。长叹一声,还是先继续抄经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