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大眼看到来信后,就知道了垣安把秋叶老道的银子全部卷走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哈哈大笑。同时老道还在信中告诉金大眼,他可以自由发挥,除了不得让垣安有所损伤,一定要让垣安知道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在房内踱步思考片刻后,金大眼就想好了注意,得意的笑了两声,然后立马恢复表情,仔细看看了房间四周,又把信收好,平静的走出书房。
垣安被金大眼安排到房间之后,便给自己到了杯水。心里又一次思量起了李老三的事情来。此时的垣安想把自己带入师父的角度去看,至于为什么只带入师父的想法,是因为师兄遇到这种事大概率不会有啥想法。垣安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语:“若是师父遇到这般事情,他会怎么办呢?”师父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其实还是有能力帮助李老三一家的,应该帮他。但是李老三这人自己实在是不喜欢,自然也就不愿意帮他,可是不帮他,他那俩个孩子恐怕难以活下去?自己救了他心气不顺,不救他也烦的慌,思路转了一圈问题又抛给了自己。垣安感觉自己魔怔了,只觉得心中烦闷气短,喝了口水,决定起身出门走走,散散心。
垣安也不知道金家的房子怎么布置的,就漫无目的走,不多时,垣安就走到来到花园,只见金玉儿跟两个丫鬟在园子里踢藤球玩。金玉儿见垣安朝这边过来,便抱着藤球走到垣安旁边,说:“道士哥哥,我们一起来踢藤球玩吧。”垣安笑着摇了摇头,小丫头见垣安拒绝,好像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嘴,垣安看着有些心疼,打算反悔,还未来得及开口,小丫头便转身走了。垣安只得苦笑一声,找了地方盘腿坐下。看着金玉儿在园子里跑来跑去,只觉身心放松,便顺势身子往后一倒,干脆就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垣安听到有人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个瓷娃娃的脸映入眼帘,原来是金玉儿。垣安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哦,是小玉儿啊,何事啊?”金玉儿说道:“大懒猪,该吃晚饭了,爹爹让我来喊你过去。快点啊,大懒猪。”垣安听后,起身拉着金玉儿的走出花园。
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只见屋里摆着两张桌子,饭菜都已经上好了,金大眼也已经坐在桌子上等着,搞得垣安有些窘迫。金大眼见垣安到了,笑着对垣安说:“我这些年吃惯了素,因此我这桌只有素菜,就不连累你的五脏庙了,玉儿那桌的饭菜比我这要丰盛许多,你去她那边吃吧。”说罢招呼垣安做下。垣安看了看两桌的饭菜,有些不好意思的做到金玉儿这桌。金大眼看着垣安这一举动,被逗笑了,连忙说道:“动筷吧。”
厅中三人开始吃饭,金大眼一人一桌,也就自顾自的吃,金玉儿虽然还小,吃饭却是颇具大家闺秀的气质,一板一眼的。垣安见两人都不说话,也端起碗吃起来,刚吃了口菜,心里就感叹道,有钱真好,要是自己有钱,以后天天这么吃。不多时,金大眼已经吃好了,看了看垣安,笑着说:“小垣安,你还是尽量多吃点,免得过会后悔。”垣安听后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不多想,点了点头,继续吃饭。不多时,金玉儿已经吃完了,给金大眼和垣安说了一声后就出去玩去了,垣安感觉自己已经吃了七分饱,也就停了下来,放下碗筷。
金大眼看着垣安已经吃完,却还是问道:“吃饱了吗垣安?”垣安起身说道:“有劳金叔叔款待,垣安已经吃饱了。”金大眼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来,递给垣安,说道:“这是你师父秋叶道长在万金坊欠下的银子,大家都是老相识,我也不算利息,拢共一百两银子。小道长身为秋叶真人的徒弟,是不是应该还一下?”垣安一下子愣住了,表情一脸懵逼。老实说,垣安可不相信自己师父会欠人钱,而且这人还是个开赌场的,但是接过递过来的纸仔细一看,借款人签名处确实是秋叶道人的字迹无疑。一时间,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金大眼虽然早已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亲眼见到却又是另一回事,此时的他心里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可是脸上却还要装作一本正经。咳嗽一声后对垣安说:“不用疑惑了,这借据确实是你师父写得,你金叔叔可不敢骗你,你以后肯定会问你师父,倘若这是张假借据,自然就露馅了,到时候你师父肯定回来找我麻烦,我可不敢作假。”垣安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只得叹了后气,心里暗骂秋叶道人,身为一个出家人,竟然欠下如此巨款。吸了口气,只得对金大眼小声商量说:“金叔叔说笑了。倒也不是不信您,只是这借款确实有些多,小侄一时有些震惊。家师再过几日中元节便会进城,不知金叔叔能否宽限几日,待家师到了,您二人当面交接。金叔叔以为如何?”
金大眼听得垣安言语,心中已有计较,脸上做出微怒的姿态,说道:“若是贤侄今日偿还借款,这过往的利息一概不管,若是今日不还,这利息可是免不了了,到时候可就不止一百两银子了。看来这白羽的观家底殷厚啊!”垣安听了这话,心里想到,白羽观的钱全都在自己这里了,还有个狗屁的家底,若是铁了心不还,估计以老道士和金大眼的关系,应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转念又想到,现在换了不过一百两银子,要是不还,银子变成人情可就不太好办。
不多时,垣安定下主意,与金大眼说道:“小侄此次出门,身上也带着一些银子,却不到一百两。不过金叔叔与家师既然是朋友,可否减免部分?”金大眼听后,故作沉思,然后说道:“既如此,那就减去一成债务,贤侄以为如何?”垣安听后,只得硬着头皮说:“多谢金叔叔大度,不过小侄囊中羞涩,不知能否在减免些?”金大眼盯着垣安看了看,看得垣安不好意思。金大眼大怒,拍案而起,冷笑道:“贤侄以为就此免去债务如何?”垣安连忙说道:“小侄身上确实没有九十两银子,不如这样,小侄先还上一部分,余下尽快凑齐,金叔叔以为如何?”金大眼听后怒气消去不少,做回椅子上,问道:“不知贤侄身上有多少银两?莫不是几两吧?”
“小侄身上尚有白银八十余两,可否让小侄回房取来?”垣安答道。金大眼听后,说道:“贤侄速去取来,我在此等你。”也不说让垣安不要跑路。垣安听后行了一礼,然后出门去了,会房途中,见无人跟随,也想过跑路算了,不过又觉得无处可去,再说这金大眼也算本地一霸,摇了摇头,还是老老实实还银子算了。
不多时,垣安把包袱带了回来。金大眼见垣安回来,心里也是高兴。咳嗽一声,问道:“看看有多少?”垣安打开包袱,亲点了一下,说道:“有八十二两,还差八两,不是金叔叔可否宽限几日?”金大眼看了看,说“既然如此,那就先还八十二两吧,余下的待会我写个借据,贤侄签个字就行。”又将一百两的借据递给垣安,说道:“这是你师父的借据。你收好了,这笔账就此勾销。”垣安接过来又看了看这张借据,压下怒气,小心翼翼的把纸折起来,贴身收好。不多时,金大眼已经把两份八两的借条写好了,将纸和笔递给垣安,垣安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确定无错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其中一份递了回去。
金大眼也不细看,结过借据后,搓了搓手,笑着问:“贤侄,这八两银子不知可有头绪?”听得此话,垣安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恐怕是中圈套了,前面那张借据十有八九是假的。垣安也不说话,心里想着那张借据到底哪里有问题?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只怕金大眼也不会认。再者说,他到底是不是师父的朋友?而且他明知道我是白羽观的人,为何还要给我下套?不会是找师父麻烦的人吧?想着想着,惊出一身冷汗来。“贤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金大眼在一旁问道,此时垣安看到金大眼,心生畏惧,说话都有些磕碰,说道:“刚刚吃完饭,屋内有些闷热。”金大眼皱眉一想,也不明所以,便笑了笑,对垣安说:“贤侄,区区几两银子,无需在意,若是没有赚钱的门路,不如去我那万金坊帮我盯几天,就当是抵了这八两银子,不知你意如何?”
垣安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便答应下来,既然水太浑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金大眼见垣安答应下来,便说:“哈哈哈,那就有劳贤侄辛苦几日了。今日还请贤侄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去万金坊。哦,记得别穿道袍,待会我让人送衣服过来给你。”垣安点头称是,行礼后就告退回房了。等垣安走后,金大眼看了看新到手的借据,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