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一行人商议,除了李小五和刘女侠外,其余人尽皆分头,各自行动,打探消息,潜入靖王王府。
伯爵提出过只他一人去试探,待验明真假再做打算的提议,却被刘女侠严辞反驳,并称其是“打草惊蛇”。
伯爵力争不下,便征求李润良与李小五的意见,李润良满腔热血上头,只说你们决议,只等行动,李小五则不做表态,也是只道“你们决定”。
伯爵对他们的毫无主见感到很无奈,然而他也的确想不出什么额外的工作,才足以让这些人的身份摆上台面来。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伯爵借助身份,非常轻易的进入了王府,然而以下对上的礼仪无法受到别的影响,他也毕恭毕敬的半跪在靖王身前,与靖王谈论着什么。
而李小五在刘女侠的护卫下,在王府前放哨。
伯爵此时正在靖王坐下,长跪未起,靖王却未表示什么,伯爵暗自怀疑,同时目光偏转。
然而伯爵高估了他们行动的速度。并不是所有人行动都有伯爵那样的雷厉风行和果断,似乎是更加执着于追求安全性,李小五和刘女侠仍然在王府前游走着,打探着禁卫的巡逻线路,充当放哨的工作。
伯爵起身了,整了整自己的礼服,对靖王歉意的说了几句,靖王表示理解,让伯爵坐到了右侧的席位上。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占据有利攻击位置太久,平时他也不会这样和靖王王锡白相处,呆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刘女侠遥望了一眼大殿,她又四顾了一眼,反手便一记手刀砸到了李小五的后颈上。
李小五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刘女侠一跃而起到王府的墙壁上,她歉意的看了脚下的李小五一眼。
她用手刀劈晕了李小五。
她有自己的心思,但几乎唯有这一次,确实完全为了李小五的。
刘女侠看向某处,她面无表情。
“替她解决一次危机就是,然后就走。她应该不会醒来,麻烦你了。”
没有回应,但是刘女侠知道他听见了。
刘女侠飞跃到宫顶之上,揭开了一块瓦,虎视眈眈的看着靖王的身影。
然而当她想要起身时,却猛地脚下一绊。她连蹬了好几下,发出了细碎的撞击声。意识到自己闹出了动静,她赶紧站稳了身子。
靖王的眉头蹙了一下,然后看向伯爵,伯爵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刘女侠,他本就没想如此直接的开始行动,随即靖王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
李小五睁开了眼睛,她捂住了自己的后颈,因为那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环顾四周,已然不见刘女侠身影……
李小五不知所措的望了望四周,难以抑制的害怕起来。这已经不是,或者说不限于源于这次冒险的行动,而是她的离开……
“醒来了么?”一个男声如是说道,“切,不让你醒来?她还真是……”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于依靠别人了吧,分明自己不是孤立无援,可是当看不到她的时候,还是会很忍不住的有点……
李小五意识有些模糊,她并未回答那人的一番话。那人轻轻一笑,便腾空而起,不在远处。
她从身后拔出一柄模样普通的匕首,忽然听到左侧传来脚步声,几个士兵已经从另一侧绕了过来,李小五刚要躲避,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掌,便是将几人连连击翻,然后又朝着来向跳了回去,又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声响。
李小五缓缓看着远去的黑影,叹息了一声:“怎么是你?让你如此护在我身旁……要走便走吧。”
李小五举着匕首,脚步忽然放轻,一点也不像完全不谙身法的普通人,她先去把了把那守卫几人,确认只是昏迷后,她双手几提,脚步蹬起,上到了一个小宫殿的屋顶
不……
她突然摇了一下头,好像有点慌乱,猛地看向了伯爵和靖王,又看向了王殿顶上的刘女侠,刘女侠看着他们的眼神……好奇怪,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自己到底怎么了?李小五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她没有什么好怕的,更不必如何的紧张,她完全不用出手,只要自己保持安静,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想必这是他和她给自己的考验……
此时的伯爵,正在与靖王低声谈论着什么
李小五在屋檐之上小心翼翼的走动,猛地,看到了一道身影,在另一头的屋顶上……
她怎么过来了?李小五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王殿顶。
……
李润良举着望远镜,心有余悸的叹息了一声,从山上缓缓下了去,毕竟刘女侠已经离开了
然而计划并不如想象那样顺利。
从山上下来的李润良在王府外用铲铲了一个长长的隧道爬了进去,可刚刚从王府地面冒头,就被一个禁卫当头一棒,他摔回了坑洞里。李润良立刻把坑里的土往上推了出来,那些禁卫就被封在了外面。比起钻进去,他们还有更好的方法,越来越多的禁卫随着呼应来到了这里,王府内开始了初步的戒严。
伯爵和靖王交谈时,他们看到一个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穿着灰褐色的皮甲,他犹豫的看了伯爵等人一眼,然后低头不语。靖王示意他向前,他才走上前去,暗自对着靖王说了些什么。伯爵有些不安的等待着。
他们的最终计划的安排,是除了伯爵的所有人,李润良单独行动或者按兵不动,刘女侠带着李小五尝试进入王殿的办法。
先从初步说起,
在刘女侠带着李小五或者李润良能够和伯爵进行暗处沟通后,如若伯爵发现了靖王的不对,则会摔杯为号,
不管是李润良先到还是刘女侠与李小五先到,前者则是伯爵,后者则是刘女侠,而伯爵则不是行动的主要齿轮。
无论如何,都会第一时间将靖王制在原地。
先封锁短时间的靖王与外界的沟通,极快的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后,伯爵则会留着此人一命,然后重还此事一个真相。但是在王殿里能和伯爵暗处交流的地方屈指可数,似乎只有目光所及不多的王殿顶能够保证行动安全,因此李润良主动认怂,这个任务便交给了带着李小五的刘女侠
至于怎么克服带着一个人的困难,伯爵原本也是要斟酌,可是刘女侠却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可以解决,伯爵虽然心存疑虑,但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也就遵从了。
也就是因为这尊从,他们的计划已经陷入了一个未知的变数。
那士兵离开了,靖王还是带着笑和伯爵聊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伯爵已有了防备了。刘女侠守在王府顶上,而一条小径间,多了一具脑上带着飞刀的尸身。
李小五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刚刚的飞刀,是她所发,是刘女侠所发,没错吧?
为什么要杀人?
李小五平复了一下气息,从王殿上跳了下来,险些崴到了脚,她慢悠悠的把尸体放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然后爬回原处,幸好四周没有其余禁军巡逻。
李润良顺着从牢房挖出来的洞朝下爬去,一个轱辘,脑袋从房顶上顶了起来,把李小五吓了一跳,她本就一直提心吊胆,此时更是被点燃,险些掉了下去
随后又是一声巨响,李润良从屋顶摔倒了地上,他声嘶力竭的喊道:“为什么会挖到屋顶上?”
李小五和李润良几乎是惊恐万分的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一条坑从李小五脚下的这个殿顶一路向下,然后向左拐了一个弯。
李润良惊觉,李小五也是近乎疯狂地瞪着李润良,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
脚下的东西是实心的,李小五非常清楚这点。
李润良欲哭无泪,难怪自己往上要到地面时挖了这么久,原来是自己一路向上,把这个防护用的实心桩挖了一个中通外直!
李润良摔回地道之后,立刻换了一个方向前行想要脱身,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位置无论如何也该在王府的外面了——可是李润良不知道,王府是一个长方形的设计,比起从侧面进入,他第二次的行进方向离外界要远的多了。
“妈的!还有这种事?”李润良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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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女侠看着李润良的身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宫殿之内,伯爵正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外面。
在靖王与伯爵似乎惊恐的目光下,禁卫擒着二人离开了。伯爵一面装着,一面愤怒的瞪了刘女侠一眼,同时,改变了坐姿,借着王府立柱的影子,把半个上身都掩在了黑色中。他在和柳月潭打眼色,示意她向自己解释一下。一些禁卫立刻围住了王殿,因为王宫里已经出现了异常状况了,这不再允许他们松懈守备。
伯爵的神经紧绷起来,他看向了靖王。靖王挑了挑眉,然后笑着对殿外说:“维洛克!把士兵们带走吧。你们巡逻就是了,我和伯爵在说话呢。”
看来他是觉得伯爵在顾忌了,伯爵并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件好事。外面的一个将军遵从了他的话,带着那一队士兵离开了。伯爵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眼前靖王的麻烦似乎又更大了。
伯爵如果知道他们还干掉了一个士兵,也不知会作何感想。伯爵没料到她会把李小五一个人留在王府里,也确实不会去思考李小五会不会上房揭瓦,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两个人的出现会影响到自己的交涉,更会让计划平添了一份困难,也就是伯爵想过的,万一刘女侠在骗他呢?这两个人他该怎么救下来?
更何况现在,伯爵还不知道的是,他们杀人了…
此时他的对李小五也充满了疑虑。他只能质问柳月潭,即使柳月潭无法回答,他也要表达出自己在质问她。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眼神交流,竟然被从未学习过格斗本领的靖王捕捉到了,抬头看了房顶一眼,刘女侠赶紧把瓦盖了回去,险些被靖王看见。
靖王狐疑的蹙了一下眉头。
这一回,伯爵饶有深意的打量着靖王,和他长得明明一模一样,但是……
以那个家伙的眼力,自己刚才如此隐秘的眼神掩饰,竟然也会被靖王看到吗……
“外面发生了什么?”靖王问伯爵。
伯爵干咳了一声,调整姿势,把身体摆回了原来的动作:“可能……抓老鼠么?‘
“听这声音,‘老鼠’从房顶上掉下来了?”靖王说。
“也许吧。”伯爵冷笑了一声。抓老鼠是他和靖王时常开的玩笑,因为靖王很怕老鼠,而很显然,眼前的这个“靖王”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话。他明白了,于是才冷笑着说,“又或许,有人抓得不是老鼠么?”
啪!
伯爵手上的瓷杯子突然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一片片的瓷片在地上砸动着,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伯爵惊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靖王。
“无事。”靖王摆了摆手,也看着伯爵。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了。
伯爵在这短短的沉寂的数秒内恨不得把自己身后桌上的七八个杯子全部摔一遍。
“伯爵,你在等什么?”靖王忽然厉声开口,抽出王座之后的火铳,然而就在此时,刘女侠终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正对靖王。
“等的是现在。”伯爵说。
咚!刘女侠轻巧的落地,靖王竟像是被吓了一跳,他慌乱的看了刘女侠一眼,刘女侠对他摆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极快的迎了上去,靖王赶忙一枪递出,可是伯爵早已不在原地。刘女侠将靖王做出下一个动作之前死死按在了龙椅上。
“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伯爵飞滑出去,单脚蹬地稳住身形,轻轻一跃便来到王座之前,盯着靖王,如是说道。
靖王恶狠狠的看着伯爵,他的双手被刘女侠死死地钳住,刘女侠手上发力,似乎想要把靖王的铳弄得脱手,可是靖王的力气竟也不小,死死握住了火铳,但是这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冒牌货。告诉我,王锡白在哪里?”伯爵咄咄逼人的用剑挑着靖王的脸说。
“杀了!”靖王吼道。
伯爵的剑在靖王脸上猛地划了一道血痕出来。猩红的鲜血立刻从中流了出来,染红靖王的脸颊。
“你说什么?”伯爵咬着牙吼道。
“他已经死了!”靖王继续这样说着,可是这一次,他竟似乎轻松了下来,好像是看到伯爵的愤怒,他又变得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