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知道一个人十八年来出了五次门,亲自看见五个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一种多么难受的事情。”
“那是他们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他们都该死!”柳媚烟发狠道。
“我总是能梦见那些人死前的惨叫与求饶,还有爹发狂的笑声!”南宫彩音似乎没有在意柳媚烟的话,而是依旧在说自己的。
“他们该死,你不一样,你是属于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的。”
“娘,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从来没睡好,我总是怕一闭眼就看见那些冤死的人。”
“音儿!你错怪娘了,娘只是不想你像我一样,没有一个好归宿。”
“可是昨晚是我这些年来睡的最好的一天,因为有人在安抚我睡。一开始我以为是娘或者是哥哥,但我觉得都不是,因为这些年来你们已经忽略了我的感受。娘,你知道一个人从陌生的声音中获得安全,是一种多么可悲的事情!”
那是在余杭见过九皇子后,回南宫府时,带路的侍女就是白茶花。
那时经过南宫彩音的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惊叫声。
“不,我没有杀你们!”
“我没有杀你们!”
“没有杀你们!”
“没有!”
“我没有!”
……
余杭知道这是做噩梦了,一个无可避免的噩梦。毕竟一个人因自己而死总会有负罪感,更别说因为几句话就被南宫家的男人们拉去送死。本就是一个天真的年纪,因此而留下的后遗症是极其深刻的。这种后遗症随时间消磨的话,哪怕习惯了,都会留下痕迹。只是平常看不出来,一但有人揭开这道疤痕,那势必会留下更深的痕迹。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学会忘记,去一个全新的环境淡忘。
余杭回头假意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白茶花眼睛望着南宫彩音房间,里面带着同情和怜悯。她多么想陪伴南宫彩音度过这个夜晚,但她不能。
曾经几何,南宫彩音有这样的情况时,陪伴她入睡的就是白茶花。
而南宫彩音的母亲和父亲都忙于算计,而哥哥两个都去边关戍边了。整个南宫府里只有一个是真心关心南宫彩音的,那就是这个南宫彩音一直知道她身份的白茶花。
这也是为什么南宫彩音明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依旧和她关系好的原因。
但好景不长,由于九皇子怕白茶花和南宫彩音走太近,进而暴露自己。所以一顿毒打后,彻底让白茶花不敢与南宫彩音走的太近。所以面对恐惧的南宫彩音,白茶花只能是晚上守在南宫彩音房外陪她。
“回姑爷,是小姐又做噩梦了!”
“那我进去看看吧!”余杭略带试探的说。
“姑爷,这是小姐的闺房,不方便外人进。”白茶花伸手挡住了余杭的去路。
“我是外人吗?我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她是我的妻子,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余杭理所当然的说。
“姑爷……”
“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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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
“那就对了,所以你不能拦我”余杭扒开白茶花挡住的手,径直走向门口。
轻轻开门,轻步进去。
白茶花把灯笼轻放在柱子旁,站在门口,袖口露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托于掌中。只要余杭有轻薄无礼的举动,她就有十足的把握在此之前杀了余杭。
余杭轻步走近,而南宫彩音依旧在轻呼。
余杭望着南宫彩音皱紧的眉头,和挣扎的面部。轻轻把手放于南宫彩音头顶轻抚,附身贴耳轻语:“不要怕,我在这!”
“我没杀人!”
“杀人的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家人,杀人的是人心!”
“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睡吧!”
“睡吧!”
南宫彩音皱紧的眉头松了,呼吸也变平稳了,握紧被褥的手放松了。
余杭把她露出来的手轻放平,盖上。
他回身之时,他的手被南宫彩音一把抓住。
“别走!”